那時,時樣錦穿著病號服,躺在醫院,手上打著點滴,在跟一個男子說話。那男子跟她一樣,穿著病號服,戴著口罩,坐在輪椅上。
“我叫時樣錦,咋兩這算是病友了。你看上去很不開心啊?我跟你說,無論怎樣,都不要放棄活下去啊!雖然這個病毒挺厲害的,可不是也有人治好了嗎?”
那男子愣了愣,抬頭,看向時樣錦,卻什麼都沒說,等著她說。
“你的眼睛真好看。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在哪兒?怎麼想不起來了?嘶,頭疼。”
“那就別想了。生病還是好好休息。”
“嘿,其實我的頭受過傷,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每次一想就疼得厲害。不過,有個人跟我說,忘了就忘了,過好當下就行了。”
“嗯,他說的沒錯。”
時樣錦看了一眼吊瓶,感覺困乏不已,轉頭看向那男子,“我頭暈,好像發燒了,還好困,是不是要死了?”
“我去叫醫生。”
那男子搖著輪椅去叫來了醫生,可是在過來時,時樣錦已經沒了心跳。
那男子急了,讓身邊的醫生救她,那醫生全副武裝,整個人包裹的嚴嚴實實,檢查了一番後說,“沒救了。”
他從輪椅上撲到她身邊,為她做心髒複蘇,卻一點兒用都沒有。
“小錦,你別死!”
那醫生在他旁邊勸他,“陳醫生,她沒了。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你也不會染病,也不會死。”
“陳醫生,這病千分之一的死亡率,她,就是那千分之一。”
男子摘下口罩,葉謹言這才看清,那人長的跟他一模一樣,他愣了。卻聽到那人說,“你知道嗎?她母親是因為我而死,現在,她又是。”
“陳醫生,那是個意外。而且,你現在這殘疾不也是為了救她,才成這樣的嗎?”
“人命的恩怨又怎麼說的清。她忘了我,卻又一次救了我。小錦,若是有來生,我願以我的命,去守護你一輩子。”
一滴淚滑落。畫麵越來越遠,他看到時樣錦出生時。
雲嵐城正是酷暑時節,卻變成寒冬,冰封千裏,護城河都結了冰。一個剛生產完的女子將繈褓中的時樣錦推給身邊的紅衣女子,“帶著陸兒走!”
緊接著天上的火焰砸進屋內,那產婦喚出一柄六品靈器,在熊熊火焰中劈出一條路,她劍柄的寶石脫落,飛到時樣錦的懷裏。那產婦化為冰雕,一點點被火焰吞噬。
接下來,他看到許多模糊的畫麵,他想這應當是時樣錦已經漸漸淡忘的記憶。
卻忽而看到一段很清晰的記憶。這段記憶裏,她穿著男裝,正是六七歲的樣子,惜容拿著一枚七品回魂丹喂她,哭著道,“陸兒,快吃吧!吃了你的病就會好,毒也會解。以後就不會活不過十二三歲。”
葉謹言眉頭微皺,他要看的是她如何療傷,這些無用。
他手上變換了訣。那些畫麵快了許多。
即便很快,他還是看到九歲的時樣錦在讀完時家藏丹閣所有圖書後,自己準備了藥浴,自己為自己施針。
這段記憶太過深刻,以至於每一根銀針刺入的穴位,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畢竟這段經曆,她可是足足曆了三年。
葉謹言看著這段記憶,心疼的厲害,他仔細地記下每一枚銀針的下針,每一枚銀針所刺的穴位。以及每一枚針刺入時的手法和深度。
記住後,葉謹言不敢再看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他睜開眼,收了七星羅盤,一臉心疼地看著時樣錦,將她的手放在唇邊,眼淚就不受控製地落下。
林笙眉頭緊皺,“殿下!”
“找到辦法了。”
林笙鬆了一口氣,“什麼辦法?”
“藥浴加針灸。”
林笙愣,這要如何施展?藥浴,他可以準備藥材,可是針灸呢?他若是敢,葉謹言非挖了他的眼珠子。
“殿下,你確定?這能行嗎?”
“我在小陸兒的記憶裏看到,她九歲時開始,用了三年時間,就是用藥浴加針灸,將自己斷了的經脈接上,被毒毀的丹田重塑。”
林笙一口氣提了起來,“九歲?!!!”
“對。”
林笙驚呆了,這還是人嗎?讓不讓人活?他九歲才是個小藥童,天賦異稟,也無法獨立診病。時樣錦居然九歲就開始自己易經洗髓。
葉謹言瞥了他一眼,將自己看到的藥方寫下來給他,“去準備藥材吧!這是她之前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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