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終章(1 / 2)

日月如梭,錢洢洢重生已五載有餘,旅遊區依然人山人海,魂歸仍舊生意火爆,邱師傅一如既往忙的暴跳如雷。

而作為老板的錢洢洢吃瓜吃的不亦樂乎,不過會常常不解的問莫苦:“你說,我不僅擴張了廚房,還給邱師傅招了一個助理,他怎麼還動不動炸毛?確定不是養成了習慣?”

不等莫苦想好措辭,錢洢洢恍然大悟般的點頭自答道:“哦——我知道了,他肯定是許久未親自感受到灶台的親切。”

??!!

邱師傅自求多福,莫苦在心裏為邱師傅祈禱。

“莫莫,我們今年建個冰窖吧,熱死了。”九月烈陽似火,秋意一點也不能吹進心裏,錢洢洢躺在樹蔭下的搖椅裏手抱在井裏冰過的西瓜,一口下去才稍緩炎熱,“雖然我現在沒有金山銀山,但建個冰窖還是綽綽有餘的吧。”

“好。”莫苦任勞任怨的坐在一旁給她扇風,還不忘提醒道,“少吃一點,小心又鬧肚子。”

“嗯。”

吃飽喝足,無憂無慮,心寬體胖,再熱也容易犯困,享受著莫苦的人工風扇,錢洢洢睡意朦朧,不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常言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錢洢洢自認這些年除了操心旅遊區的事幾乎沒操心過其他事,更沒有達到“日有所思”的地步,所以對於出現在夢中的畫麵她很驚詫,又無比惶恐。

孤兒院的圍牆角落,她雙手抱腿蹲在地上,仰著頭不服輸的盯著比她高了一截的哥哥姐姐,凶狠的模樣猶如失去母狼保護的幼崽。

但越是這樣的幼崽欺負起來越有意思,哥哥姐姐扯了她的頭繩,將她推倒在地,一個用力拉下她髒兮兮的褲子,然後笑著鬧著跑遠,邊跑邊回頭做著鬼臉嘲笑挑釁。

畫麵一轉,她坐在一個很小很小的房間裏,院長溫柔的給她手上的傷口消毒,她痛的縮了縮手,卻從頭到尾未哼一聲。

本以為可以在院長的陪伴下長大,即便被欺負也無所謂,可眨眼睛間就變成了人人羨慕的小公主,有爸爸媽媽陪著吃飯,有爸爸媽媽接送上學,她笑得很開心,開心的是終於學會了什麼是笑。

可開心不是一輩子的,上一刻還在金碧輝煌的大房子裏,下一刻就又回到了孤兒院的鐵門裏,那裏沒有了院長,有的是長得更高的哥哥姐姐。

這次,她懂得了行動上的反抗,一聲不吭的陰了哥哥姐姐一把後一個人跑出了孤兒院,從此她成了流浪天涯的乞丐,吃餿飯,撿破爛,沒有底線的博同情。

畫麵再次變換,她穿著職業裝,踩著高跟鞋,畫著精致的妝,電梯牆上反射出她疲憊的神情,連妝容都無法掩蓋一二分。

叮,電梯打開,無人的走廊上回響著噔噔噔的鞋聲,她停在一間房門前,眯著眼打開門,眯著眼做完一切既定流程,準備上床睡覺。

忽然,“咚”的一聲,整個腦袋的神經痛的都在打顫,眼前似有溫熱流過,於天旋地轉間不省人事。

錢洢洢睜開雙眼,入目的是昏黃的燭火、熟悉的房間,她在杏李村。

無意識摸上額頭,幹燥且溫暖,原來上一世臨死前有磕傷。

順著臉往下摸,竟摸了一手濕涼,睡夢裏的她早已淚流滿麵。

怎麼不會哭!怎麼不會痛!

上一世的一幕幕在夢中好似重新經曆了一遍,太真實,真實的好像杏李村的一切是幻象。

“莫莫。”她將自己蜷成嬰兒狀,兩手緊緊抓著被子,沒聽到回應,又大叫一聲,“莫莫。”

可莫苦還是沒有回她,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此刻有多沙啞低沉,哪怕是在房內的人也不能聽清她在說什麼。

許是被夢嚇到了,她著急的衝下床,連鞋都忘了穿,像無頭蒼蠅一樣在房間和院子裏亂竄,嘴裏不間斷的叫著“莫莫”。

山上的夜晚潮濕悶熱,不一會兒一顆顆汗珠順著臉頰而下,錢洢洢渾然不覺,從這裏找到那裏,終於在廚房外看到了心心念念的身影。㊣ωWW.メ伍2⓪メS.С○м҈

像找到了定心針,她一點也不慌了,還能分出精神力來掐自己一把,痛,清晰無比的痛,這裏不是幻象。

“莫莫。”她一瞬不瞬看著手拿碗筷的人,一步一步走得既穩又迫切,不顧莫苦眼裏的疑慮與責備,用盡平生最大力氣與溫柔抱上去,“莫莫,我想你了。”

她甚少表達自己的感情,更不會如此繾綣,以致於莫苦擔心出了什麼事,二話不說強製性的將人抱進屋子。

“怎麼光著腳就出來了?”莫苦用帕子擦幹她的腳,然後放進被子裏捂著,大熱天的也怕她著了涼,“怎麼了,嗯?”

錢洢洢既想哭又想笑,伸出手要抱,想哭的是夢裏的一切還未消散,想笑的是還好她還在這裏:“就是想你了。”

莫苦一直處於蒙圈的狀態,對她今晚的一反常態捉摸不透卻又好似明白什麼:“做噩夢了?”

“嗯,做噩夢了。”她趴在莫苦的肩上,貼在後背的手掌傳來獨屬於莫苦的溫度,讓她從未像此刻這般安心過,“夢見莫莫不見了,沒有莫莫,隻有我一個人,找了好久好久,怎麼找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