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發少女有點無語。她用近乎無奈的眼光看麵前的人像是踩在雲朵上一樣,飄乎乎地走到桌子前麵,放下托盤。
“那個,小姐。”
收回托盤,年輕人似乎不想要就這麼離開。他站在那裏猶猶豫豫的,似乎在想要怎麼搭話,隻是青澀得讓櫻穀裏繪滿心吐槽。
“您還有什麼事嗎?”
“我,我...對了!”
他眼睛忽地一亮,“櫻穀小姐,您知道嗎?今天晚上就會有一次大退潮,據說可以看到‘珊瑚森林’。您願意去看看嗎?”
...今天晚上?
少女垂一垂眼簾。
片刻後,她露出一個近似溫柔的笑意。
“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我會考慮的。”
“沒,沒關係,我很高興能幫到你...”
為了保持足夠的距離感,櫻穀裏繪很少會笑。此刻她神色柔和,眼底含笑,於是仿佛整個世界都一瞬間明亮起來。服務生本來就沉醉於她絕色的姿容,此時見到她這個笑容,更是仿佛憑空得了個寶貝,說話越發結結巴巴。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直到滿心茫然地走回到自己崗位上,唇角仍然掛著近乎誇張的笑容,被旁邊的同事狠狠打趣一番。
*
飯菜還算香甜。喵喵尒説
櫻穀裏繪對這餐飯還算滿意。但她到底食量不大,再加上此時不餓,所以小口小口吃的很慢,頗有種打發時間的味道。
雖然也確實是在打發時間。
她看一眼自己手臂。
像極了“胎記”的地獄蝶顏色很淺淡,不仔細留意根本發現不了它的存在,但它卻也絲毫沒有淡化消失的意思。
【大概還要多久?】
【...很抱歉,宿主,這種異化已經跟您的靈魂糾纏很深了。為了保證你的安全,係統不能動用激烈的手段。】
【是的,當然,我能理解這個。】
【......】
【所以?】
【係統目前隻能保證您的靈魂不會進一步被這種外侵力量“汙染”,請宿主放心,係統很快就會找到更有效的方式的。】
...啊。
那就是說目前還沒有什麼有效方式吧?
放下筷子,櫻穀裏繪抬手碰了碰那塊肌膚——不痛不癢,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烙印著這隻蝴蝶的一小塊皮膚...溫度總比周圍更高一些。
少女不吭聲,隻是用指尖細細撫過。
房間裏沒有人,所以也不會有人看見,她此時過分沉靜——沉靜到仿佛褪去一切人間的情感、漠然如神靈的眼神。
【我很抱歉,宿主,這是我能力不足。】
係統很難得地主動道歉。
【沒關係,我理解。】
少女心聲很平淡,不見一點惱意。
——事實也確實如此。
係統不是故意曠工,那事情到了這步,櫻穀裏繪反而覺得沒什麼計較的意思,她本就不是會隨意遷怒的性格。更不用說,他們雙方早就根據這件事達成了統一意見,再不依不饒惹惱了係統,才是得不償失。
少女看得通透,想得明白。
隻是......
這個痕跡隻要留在她身上一天,她就實在難以放心。
沒有人比櫻穀裏繪更了解黑化的人能做些什麼。她可不覺得這個人把這隻地獄蝶烙印在她靈魂裏,隻是為了看著好看。
她想了想,抬手,攤開手心。
“......”
絲絲點點泛起的灼燒感,順著小臂的位置一路蔓延,最後緩緩滯留在她指尖,仿佛想要破體而出。
——錯覺嗎?
不,不是......
【宿主!】
星星點點的光芒仿佛浮現在她指尖。
【沒關係,我知道。】
櫻穀裏繪眼疾手快地合握住十指,讓那金色的光芒熄滅在自己掌心,而她的神色仍然平靜得毫無波瀾,仿佛對此早有預料。
【這是我在那個世界得到的“能力”?】
【......】
【我感覺,這隻能說明我的情況是在惡化,對吧?】
沒有回答。
她也不需要回答。
茶發的少女悠悠歎出一口氣,隨手從身邊水瓶扯下潔白的花瓣。不久前還被她精心澆養過的花瓣尚且帶著水珠,濕潤冰涼,虛虛覆蓋在她仍有一絲灼燒感的指尖。
清香平複了她的心緒。
【在我忘記應該擔心這件事之前,我希望係統你能夠盡快解決這件事,可以嗎?】
【是的,當然。】
短暫的緘默。
櫻穀裏繪彎一彎唇角。
【晚上我們去看珊瑚吧。】
【......】
【?】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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