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靜下來。
*
...剛才的天崩地裂感仿佛還觸手可及,身邊這群人卻已經在說笑聊天,滿意於這一次豐富的戰利品。似乎剛才的一切對他們來說如塵埃渺小,不值一提。
雖然已經知道,但在這一刻,她更加明白“海賊”的含義。
少女瀏覽周圍。
...納吉布不在。
...是的,他們當然不會把他帶出來。
剛才的爆炸應該就是納吉布引動了開關吧?
這些人大概都聽到了他們兩個之間的對話,麵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卻在危機到來時完好無損地離開現場,正好不用他們自己破壞“現場”。——當然也應該承認,這些人實力很強,所以才會不把所謂的“陷阱”放在眼裏,還反過來利用一回。
而納吉布,他......
他不是說知道所謂的安全地帶麼?
那他死了嗎?
“我們可沒有興趣殺這種人。”那個男子輕輕笑一聲,聲音低沉而近乎譏諷,“是的,他留在裏麵,是生是死、以後怎麼樣,跟我們沒有關係。”
...哦。
這麼好心的?
以及...為什麼對她解釋?她的心思看起來這麼明顯?
櫻穀裏繪偏頭看他一眼。
“怎麼覺得我們很殘忍嗎?”
羅似乎在笑。
他壓低了聲音問。
男子的聲音本就低沉,此時壓低了附在她耳邊,引起她一身的雞皮疙瘩。
“...沒有。”
沉默片刻,茶發的美人垂著視線,輕聲細語。
她眼底一片的波瀾不驚:沒有對這種肆意妄為的讚美,但也沒有普通人麵對他們這種大海賊時的畏懼驚惶。
她抿一抿嘴唇。
——她是想過偽裝這種情緒的。
但她裝不出來。
為什麼?
...因為她沒有沒有覺得這殘忍。
她有什麼資格評判這些人呢?難道她就比他們站在道德製高點?不,她沒有,她不比這些人高尚。
這些人是暴徒,她難道就不冷血?
櫻穀裏繪再清楚自己不過。
——她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好人。
可是......
在這麼多世界中流連,曆經過這麼多或迷戀或憎惡或痛苦的情感,如果她不這麼冷血,恐怕早就崩潰了。
究竟是因為這種經曆而冷酷,還是因為冷漠才能活到如今,她不知道。
說起來......
這些人還算是為她複仇了呢。
某種意義上講,納吉布是促成櫻穀裏繪的“父親”死亡的凶手。如果她知道了這個真相,又沒有這些人介入,讓她自己來複仇,納吉布的下場未必會比現在好很多——應該說,這些人沒有直接殺了納吉布,她已經很為他們的“善良”而驚歎了。
是真的驚歎。
不是反諷。
...隻是,他們到底是海賊。
與她不同。
“船長,我們該走了。”
“嗯。”
是聊天的聲音拉回少女的思緒。櫻穀裏繪抬頭,帶著絨帽的男子就這麼看著她,唇角若有若無的笑意難以用言語描繪。
“那麼,跟我們走吧,櫻穀小姐?”
他低聲說,聲音蘊意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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