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生活在Q市的人中,十個至少有八個知道李問是什麼人.
做個簡單的介紹,李問今年隻有19歲,無業遊民一個.別聽我說他是個無業遊民就把李問想成是那種成天遊手好閑的地痞小混混.恰恰相反,1年前他參加了高考,一不小心竟成了Q市的狀元,也是Q市有史以來第一個錄取北大的人.
可是當北大將那張讓所有學子渴盼的“紅紙”寄到他手中時,他卻掏出口袋裏的打火機,當場將錄取通知書給“變”成了一堆灰,你問我為什麼,難道他是個瘋子?難道他另有打算?難道他瞧不起北大?其實不需要任何猜測,他這樣做的原因隻有一個——因為他叫李問……
又是一個陽光普照的星期天,太陽曬的人有些發懶,搬張躺椅閉目養神的確是種享受。隻可惜這種和煦的陽光卻怎麼也透不進7082監獄那又黑又厚的牆壁。7082監獄,Q市最亂的監獄,經常在獄中發生血拚的事,而且這裏“警匪一家親”,隻要讓這裏幾位“警哥哥”有得甜頭吃,他也保準你在這裏過得比旅館還舒坦。
“喂,李問!”
一個大光頭喊了喊窩在漆黑的角落裏的那個叫“李問”的少年。李問揉了揉睡眼,幾顆淚花滲了出來,兩眼紅紅的,顯然他剛告別周公。李問個頭有個差不多一米七五,頭發理得陽光時尚卻又不花哨張揚,臉龐白淨且五官有棱有角,除了身上那套囚服,你完全猜不到他會是個犯人。從他那幹淨的臉上和頭發上,不難看出他才剛入獄不久。
李問用手擦去淚痕,說:
“什麼事啊?”
大光頭顯然是這兒的常客了,他老練地從襪子裏拿出私藏的一支皺的快斷了的煙來,又在木床的床縫裏摳出半截火柴。他又站起身,用手轉下電燈泡,屋內頓時漆黑一片,他將食指小心地伸入燈座,輕輕地將一個東西小心地摳了出來。當大光頭再次將燈泡安上,屋內恢複了昏暗的光亮後,這才看清了,他手中正拿著一小張那個火柴盒邊緣用來擦燃火柴用的砂紙。大光頭將砂紙平放在地上,用左手中指和大拇指按死,右手食指與大拇指緊捏那半截火柴,輕快的從砂紙上劃過。一團火星閃過,火光頓時出現,大光頭忙拿起那快斷了的煙點著了。他靠到牆邊,逍遙地吐起了煙圈,從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完全陶醉與著淡淡的煙霧之中了。當他吸了幾口後,又撇過臉向李問,問:
“抽不?”
李問眉頭微微皺了以下,對眼前這個邋遢的光頭剛才那齷齪而肮髒的動作感到惡心,還沒來得及回答,大光頭又自言自語喃喃說:
“不不不……你剛進來,或許是有些不習慣,慢慢來……”
大光頭有些語重輕長。頓了頓,大光頭雜耍般吐出一個旋轉的煙圈,又說:
“我就搞不懂了,你這麼聰明的一個狀元,怎麼會燒了錄取通知書,不去上大學,反而在這裏來蹲監獄呢?”
李問歎了口氣,說:
“上那狗屁大學有個鳥用,讀再多書不會做事照樣是個廢物!”
“好!”
李問一句話讓大光頭不禁拍手稱是,李問淡淡一笑,又說:
“大哥,我與你接觸也有4天了,據我推斷你在外麵定然也是個極具野心的危險的狂徒,是不是?”
大光頭哈哈大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說:
“狂徒?!這個詞我可不敢當,但野心和危險嘛……你倒也猜得八九不離十。”
李問頓時來了興趣,也忘記了先前感到的惡心,又和大光頭湊攏了些,問道:
“大哥,你在外麵到底是幹什麼的啊?”
大光頭使勁吸了幾口煙,直到過濾嘴都燒到了才將煙頭扔到地上踩滅了。他回味了一下滯留在胸腔最後那口煙氣,才說:
“黃、賭、毒。”
大光頭說的簡單明了。這回又歸大光頭發問了,他問一旁的李問:
“憑我多年闖蕩江湖的經驗,你李問這種高智商的人進這種地方肯定另有企圖,對麼?”
大光頭的眼神一下變得十分犀利,這是一個老江湖應有的殺氣。李問雖說沒經曆過什麼社會,但他與生俱來的冷靜的性格卻另他一點也不慌張,他依舊輕輕笑了一下,他覺得眼前這個人在外涉及那三個當今社會最賺錢的行業,日後肯定對自己有用的,於是為了拉近彼此的距離,便實話相告:
“不瞞大哥,我進來是想結交一些地方上的黑道人士。“
大光頭忽然覺得這個隻有19歲的年輕人似乎野心比自己還大,以一個資力頗深的人看來,這個李問將來將會是威震一方的霸主,但這僅僅是他自己的直覺。他站了起來,又擰下了燈泡,將地上的那張砂紙拾起,把砂紙小心地塞回原處,再又將燈泡安上。當他坐了下來,一下將手拍到李問膝蓋上,笑著說:
“小小年紀,卻想結交黑道人士,你究竟要幹番什麼大事啊?”
李問沉默片刻,又微微考慮了再三,覺得講出來也無妨,況且憑借這個大光頭的實力或許能夠幫得上自己,於是說:
“大哥,你可知道風陵渡這個地方?”
大光頭“嗬嗬”一笑,得意地說:
“你是想說那裏的‘黑眼幫’麼?!”
李問覺得大光頭似乎知道一些,很是高興,又說:
“我雖不知道什麼‘黑眼幫’,可是我知道在風陵渡在十幾年前,那裏有夥老淘金者將一生當中收獲的鑽石藏在那裏。但就在今年夏天,一群探險家將那鑽石竟然找到了。”
大光頭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這個李問想結交一幫黑道中人,將那個鑽石給搶了?他頓時有些對這個少年的思維有點感到不可思議。好一段時間,才說:
“難道你要去劫了那鑽石?!”
李問點點頭,買著關子說:
“你說得對,但也不對!”
大光頭有點不解了,正當大光頭要發問時,李問忙又說:
“我是想要得到那鑽石沒錯,可是我不用去劫它。因為已經有人去把它劫下來了!”
大光頭似乎聽懂了一些,說:
“你意思是說,鑽石……被‘黑眼幫’劫走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所說的那個‘黑眼幫’,我隻曉得有個實勢力挺大的黑幫組織已經將鑽石占為己有。”
“那就沒什麼問題了,肯定是‘黑眼幫’!”
大光頭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十分肯定,似乎他對那一帶極為了解。他頓了頓,說:
“風陵渡位於三省交界處,所以那裏很混亂,黑道橫性霸道,其中有個大的組織叫‘黑眼幫’,因為他們的成員都戴墨鏡而得名。‘黑眼幫’實力在國內起碼可以上前十,因為他涉及麵廣,不單單是黑道方麵實力很強,而且他們和公安、政府、軍隊都有關聯,所以現在,無論是哪個部門,對於‘黑眼幫’都是談虎色變。”
李問聽他這麼一說,便對未來有了幾分把握了,他也知道了對方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未來的路也不好走,可這對於李問一點也沒有影響,因為一向冷靜的他根本不在乎任何對自己攔阻,隻要他想要做到的事,根本沒什麼能阻止他完成。他想,自己現在在外麵根本沒什麼地位,要想在外立足,必須要有雄厚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在李問看來,大光頭是最好的人選,也是他的一個跳板。想了好久,李問終於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