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到三樓,夏未霜便將白倩向對麵推了下,對麵才是手術室的位置,現在這兒是高級單人病房的位置:“快去找放防護服的地方!”
“那你呢?”
“我在這裏攔她。”
夏未霜又推了一下白倩,白倩狠狠心,轉身不再回頭,她把煤球和酒精留下來幫夏未霜,至於她自己,則要以最快速度找到放防護服的地方,這才是她的任務。
“煤球,去把牆上的滅火器拿來!”
“喵!”煤球拍碎放滅火器的櫃子,把它拖了出來。
夏未霜放下手裏的汽油桶,擰開,往裏麵兌了一瓶酒精。真是太糟糕了,太糟糕了。
夏未霜的手不停發抖,在這種時候,她甚至嫌棄酒精流出瓶子的速度太慢。
隻是兌了一瓶,她便沒耐心了,或者說,是沒有時間讓她繼續兌了。
她瞥了一眼滅火器,一邊做自己的事一邊指揮煤球從旁邊的單人病房裏拖出來一把椅子。
夏未霜卸掉背後的包,打開,從裏麵掏出係著魚鉤的魚線,穿過汽油桶的把手繞了兩圈,夏未霜拋給煤球:“上麵!”
工具貓叼著線四腿發力,順著牆壁斜飛側蹬,將汽油桶掛到了走廊的指示牌上。
而夏未霜則拔掉滅火器的保險栓,將其放在走廊中間,用椅子架住滅火器的噴頭,使其對準三樓走廊窗。
桑露喜歡翻窗,夏未霜飛快判斷著。
“煤球,待會壓這裏,交給你了。”夏未霜撈過煤球的小腦袋在它耳邊說了幾句話,煤球暈乎乎地喵了句,幸好它現在智商非同尋常,否則還真完不成任務。
煤球嚴陣以待,夏未霜則從單人病房衛生間裏找出來一個塑料盆,把酒精擰開倒進去,這些全都是塑料包裝的,不能像酒瓶一樣一嗑就碎。
隻是這樣太慢了,夏未霜剛倒了兩瓶,便聽到走廊玻璃窗碎裂的聲音,伴隨著煤球一聲刺耳的喵嗚,它壓下了滅火器。
強烈的冷氣流衝著窗口噴去,隻是犯了一次錯,桑露又豈會犯第二次錯誤,她以極快的反應速度勾著窗沿便向上翻去躲開了二氧化碳氣流。
等到滅火器短暫的噴.射時間結束後這才翻回,煤球已經喵的一聲躥到了汽油桶上。
“來不及了。”
夏未霜拎著東西端著盆,走到了走廊中間。
光線暗淡的走廊裏,夏未霜與桑露對視著,當她們看到彼此的時候,世界裏仿佛就隻剩下了彼此。
“霜霜……”桑露看著夏未霜,發出了含糊的呼喚,她緊迫的貪婪的目光,似乎已經對麵前的美味迫不及待了,但仍然有什麼讓她壓製住了自己的欲.望。
夏未霜輕顫著後退了一步,她以為自己的決心很強烈,可是看到這張臉的時候,痛苦依舊要將她淹沒窒息。
桑露的觸手順著冰涼的走廊與牆壁滑入,她美豔的臉龐微微轉動了下,帶著野獸冰冷執拗色彩的眼睛看著夏未霜,裏麵難得帶了些迷茫。
“我不懂。”
“不懂什麼?”夏未霜啞著聲音反問,情不自禁深深呼吸起來。
“不懂……”桑露問,“為什麼喜歡以前?”
“你真的一點都不明白?”
“那是虛假,為什麼,不能,遵從內心?”
夏未霜一下子捂住嘴巴,過度呼吸讓她手腳發麻:“你怎麼能否定她?!那不是虛假,那就是真實!人不是永遠隨心所欲,人有自製力會追求美德,因為愛著他人在乎他人所以克製,這是因為人有靈魂!”
勾魂的妖異來到了指示牌下,她微微張大了嘴巴,因喉嚨受傷而發出沙啞的聲音:“這些東西,沒必要,為什麼在乎?我不懂,我隻有——”
夏未霜大喊一聲:“煤球!”
煤球一爪子下去,汽油桶破了,稀裏嘩啦向下潑去灑了桑露一身。
“……喜歡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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