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沒有說話,隻是又朝瑞枝靠近了幾步,他無聲地來到了瑞枝的身側,臉上雖然揚著笑容,可怎麼看都有些冷。
赤司並沒有因為幸村的這一行為而惱怒,臉上意義不明的笑容反倒是更濃重了一些。
“謝謝你,赤司君。”
瑞枝本就對他人的視線格外的敏.感,自然沒有錯過幸村與赤司那短暫卻又犀利的視線交鋒。
她也不避諱赤司是否會注意到自己的小動作,伸手捏了下幸村的掌心,又對赤司笑道,“謝謝你,赤司君。我也還沒有來得及恭喜洛山獲得今年IH的優勝。”
“隻是我聽涼太君說決賽的時候赤司君似乎沒有出席?對於想一睹赤司君在球場上的風采的球迷而言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赤司低笑了一聲,“那我是否能把這當作瑞枝是在期待我的比賽?”
“我期待著昔日帝光老同學們的所有比賽,”瑞枝答得鎮定又坦然,“希望在這次國體的舞台上,能看見各位更多亮眼的表現。”
麵對著赤司意有所指的詢問,瑞枝輕輕巧巧地將所有人都捎帶上。
“可惜這一次真太郎和哲也都沒有出席,”赤司自然是聽懂了瑞枝的意思,可他隻當作不知道,“不過以他們的實力,在隨後到來的冬季杯上,應該會完成瑞枝你的心願。”
他上前一步。
“就是不知道,瑞枝到時候會為誰加油。”
瑞枝不避不讓,“冬季杯是以學校為隊伍的比賽,我作為海常的學生自然是要為涼太加油的。不過作為昔日的同學,我還是預祝赤司君能獲得冬季杯的優勝。”
這是禮節性的話語,赤司能聽得出來。
他倒也沒有因為瑞枝這套標準的社交用詞而不悅,隻是笑著回道,“勝利對我而言是理所當然的,我不知何為敗北。”
這麼說的同時,他看了一眼瑞枝身邊的幸村,似乎這番話語還另有指代。
瑞枝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幸村因為赤司的話語與眼神而眉心微動,赤司的話語讓他想起了什麼,隻是麵前這個紅發少年的表情實在是太過篤定,就好像事實真的如他所言一般——勝利對於他而就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國一時溫柔親和的赤司征十郎變了一個人的事,瑞枝從綠間黃瀨以及桃井那裏都有所耳聞,「赤司征十郎有兩個」這件事在籃球隊的首發間也不算是秘密。
但是看著赤司征十郎一改過去的平易近人,變得雷厲風行不留情麵不說,甚至還染上了那麼點遲來的中二病,瑞枝的心情還是有些複雜。
和中二病患者講邏輯是沒有用的,更別說赤司征十郎就算中二病了也是個邏輯縝密頭腦清醒的中二病。
所以瑞枝隻是笑著點點頭,“那我就期待赤司君能夠在冬季杯上達成連勝。”
她這麼說著,又看了眼身邊表情有些複雜的男友。
在瑞枝看來「連勝」這個詞有時候也算是一個flag。
她自然相信有人能夠做到常勝無敗——比如日本網球界的神話武士越前南次郎,他就不曾嚐過一敗。但這樣的人才十年難出一個,瑞枝不相信每個人都能達到越前南次郎的高度。
去年喊著三連霸的立海大輸了,從前在公開記錄上沒有敗績的幸村也輸了。
或許她有朝一日也會在賽場上輸給什麼人。
赤司征十郎也是一樣。
“瑞枝似乎是不相信我的勝利?”赤司眼尖地發現了瑞枝在說這番話時的表情有些異常,再看看瑞枝身邊的幸村,赤司可以說是立刻就明白瑞枝想到了什麼,“過去我便不曾嚐過敗北,今後也不會。”
勸一個堅信自己不會失敗的人是愚蠢的行為,瑞枝也不覺得自己與赤司能交淺言深到這個程度。
她也知道赤司此刻還在暗指些什麼,但是……
“既定的事實才是最終結果,赤司君。”
瑞枝瞥了眼那一邊黃瀨與桃井所在的地方,“雖然今年冬季杯的時候我有可能不在日本,但我還是相信,最終獲勝的人將是更強的那一方。”
017
瑞枝與赤司對待「勝利」這件事的觀念完全不同。
他們都無法說服對方,所以在短暫的、卻飽含深意的爭鋒相對後,赤司與瑞枝也就放棄了在這個問題上的爭執。
在這段對話中,雙方唯一達成的一個共識,便是隻有最終的結果才能說明一切。
所以在冬季杯結束之前,他們討論「勝利」這件事毫無意義。
“還沒有來得及向赤司君介紹,”不想與赤司多做無意義的爭論,也知道自己辯不過他的瑞枝率先轉移了話題,“這是我的戀人,幸村精市。”
瑞枝挽著男友的手臂,親熱地對著已經沉默了有一段時間的幸村說道,“阿市,這位是我在帝光時的學生會會長,也是當時我們學校籃球部的隊長,赤司征十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