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之在原書中完全是一個背景板式的人物,除了能讓原主仗著他的權勢見縫插針地刁難女主,其餘並無過多著筆。

而原主十分抗拒這門親事,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嫌棄顧清之比她大上七八歲,莫非……這人是個不解風情的莽漢?更或是……圓滑世故的醜老頭子?

聞櫻瞬間便在腦中勾畫出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膩男,頓時覺得腳下的步子更難邁出去了。

見她忽然頓住腳步,碧落不明所以地喚了一句:“四姑娘?”

聞櫻被這一句話拉回思緒,在心中默念“顧清之是金大腿,抱不住他就沒我”三遍,鼓起勇氣一步一步朝他房間走去,而後抬起手,在房門上輕叩兩下。

“進來。”門內傳來一道十分熟悉地聲音,似乎離得些遠,聽著並不真切。

男人的嗓音帶著些許微微的沙啞,似乎還帶著剛睡醒的慵懶,聞櫻卻知道,他的聲音天生便是如此。

用一個簡單的形容詞來概括,便是:煙嗓。

這聲音太過熟悉,讓聞櫻心中隱隱升起一個猜測,頓時也顧不得什麼中年油膩不油膩了,推開門便往裏走去。

房中並無人,裏間的淨室卻傳來細微的響動,聞櫻尋著聲音往裏間走去,果然看到了顧清之的身影。

顧清之背對著她坐在浴桶中,寬闊的肩背上凝著些許水珠,聞櫻盯著那背影看了一瞬,隻覺他身上線條甚為賞心悅目。

還好還好,看來不是個中年油膩男。

聞櫻剛剛舒了一口氣,就見他抬起胳膊隨意往一旁架上一指:“過來上藥。”

聞櫻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架子上看見一個白玉小瓷瓶,猶豫了一瞬後還是依言過去將其取了下來。

上藥便上藥吧,權當培養感情了。

顧清之之前背對著她,聞櫻看不到他身上傷勢,不過想著他書信中“小傷勿念”四個字,覺得應當不會十分嚴重。

待走到跟前才發現,她把這傷勢想得太過簡單了些。

一道尺長的傷口從他左肩處蜿蜒而下,直至胸腹處,看著十分猙獰。

聞櫻正想說他傷勢未好沾不得水,卻見木桶中水色棕黑,想來應是藥浴,便不再多言,直接繞至他身前,拔出瓷瓶上的軟塞,沾了些許藥膏至指尖,便半蹲在木桶前穀欠為他上藥。

他傷口已然結了痂,看著卻十分嚇人,聞櫻的手頓在半空中,遲遲不敢落下去。

他這傷看著像是迎麵被人砍了一刀似的,若是再深一點、位置再偏一點,也許華佗再世也回天乏術了。這般嚴重的傷勢,在他的書信中隻是“小傷勿念”?

聞櫻在心中微微歎一口氣,將目光從他傷口處移開,想著若不看著它,便沒那麼怕,也好為他上藥了。

聞櫻便將目光移開往上,待看清他容貌時,不自覺愣住了。

顧清之一直背對著門口,而待她繞至他身前時,又瞧著這傷口又太過紮眼,目光全落在這穀欠好未好的傷疤之上,此時將目光移了開,這才看清楚他長什麼模樣。

男人麵部線條冷冽鋒利,如刀斧雕琢一般,說不出的好看。

一雙鳳眸此時正緊緊閉著,卻不難想象出睜開時會有怎樣的光華流轉。

聞櫻雖是個膚淺的,喜歡長得好看之人,但讓她怔愣住的原因,卻並非是顧清之長的太過好看了。

這副麵容,她再熟悉不過。

那個與她做了二十幾年鄰居、喜歡處處與她作對的小混球顧清之,便是這副模樣。

隻不過眼前這人,看著要比那個混球要年長幾歲,也更要沉穩幾分。

顧清之養了幾日傷,好容易等到傷口結痂,便吩咐備水沐浴,順帶為傷口換藥。

之前聽得敲門聲,他自然而然地認為是府中下人前來為他換藥,便將人喚了進來。

待發覺進來的人是名女子,以為是祖母變著法兒給他房裏塞人,不自覺便有些厭煩,索性閉上了眼,眼不見為淨。

誰知等了半晌,久到他周身都縈繞出女子身上清淺的梨花香氣,也不見她有什麼動作。顧清之頗有些不耐地睜開眼,想看看她究竟在弄什麼花樣兒。

入眼的是一抹纖細嬌弱的身影,眼前的女子有一雙如同小鹿般令人我見猶憐的杏眼,眉宇間盡是化不開的柔弱,瞧起來風一吹就要倒的模樣。

他從未在府中見過這人。

顧清之凝眉看著眼前怔怔望著他的女子,語氣冷然道:“你是何人?”

。您提供大神海芋粥的青梅竹馬的威嚴(穿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