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她躺在這張大床上,床榻邊半跪著一個圓臉少女,正一臉擔憂地看著她。

饒是聞櫻素來不信這些神神鬼鬼,卻也在看清麵前情形時心中抖了一抖,張口正想問這是何處,卻又怕多說多錯,話到嘴邊便成了簡短的兩個字:“何事?”WwWx520xs.com

小丫鬟不覺有它,見聞櫻神色不明,以為是自己自作主張捧了一杯茶來嚇到了她,忙往後退去,恭恭敬敬道:“姑娘染了風寒,這段時日夜裏一直燒得反複,老爺怕您今夜裏又燒起來,便吩咐奴婢徹夜守著。”

說罷,又小心翼翼地將茶盞往前遞了遞:“四姑娘,您口渴了吧,請用茶。”

聞櫻猶豫一瞬,接過小丫鬟手裏的茶水,心中隱隱約約有了一個猜測,卻又覺得荒謬至極。

“將銅鏡拿來。”

雖然不知聞櫻半夜裏要拿銅鏡做什麼,小丫鬟卻依言從梳妝台上將銅鏡捧了過來。

聞櫻拿著銅鏡細細端詳一番,發覺自己容貌並未改變,隻是要更年輕些,眉眼間也多是未經過打磨的柔弱。

見小丫鬟垂手站在一旁,聞櫻試探著喚了一句:“碧落?”

小丫鬟立馬應聲:“奴婢在。”

“將這銅鏡放回去。”

聞櫻麵色平靜,心中卻掀起了狂風暴雨。

周景玥這個烏鴉嘴!

若她猜得沒錯,那個小烏鴉嘴一語成讖,她當真穿書了!

她穿成了她高中同學肖染筆下和她同名同姓的戀愛腦女配——聞櫻。而這小丫鬟,正是聞櫻的貼身侍女,碧落。

她在海城買房買車成家立業的光明前景破滅了。

聞櫻環顧一周,而後抱著僥幸心理繼續躺了下去。

一定是周景玥烏鴉嘴的形象太根深蒂固,才導致她大半夜做這種夢的。

等到明天早上一睜眼,她一定還躺在自己的新家裏,空調還開著,冰箱裏還有半個沒吃完的西瓜。

聞櫻這麼想著,又重新閉上了眼。

不知是不是揣著心事,第二日聞櫻醒得格外早。

悄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聞櫻不動聲色地打量四周,卻有些失望地發現,周圍布景陌生至極。

碧落見她醒了,忙上前穀欠服侍她更衣。

自打聞櫻學會自己穿衣服以後,還從未被人幫著穿過衣服,見碧落舉著襦裙上前來,下意識地便伸手接過,自己往身上披。

碧落怔愣一瞬,而後默默收回手,低頭站在一旁,不再動作。

聞櫻瞧她那有些委屈的小模樣,忽而想起了什麼。

在書裏,碧落是原主從青樓老鴇手中救下的貧家女子,被她帶回府中後便成了她的貼身侍女,對她忠心耿耿。但碧落性子內向,不似女主的侍女那般八麵玲瓏,原主便嫌棄碧落太過木訥,而後在女主的言語挑撥下以“落”與“洛”同音衝撞了男主為由,將碧落打發去了京郊的別院裏,此後再未見過。

可碧落雖沒有玲瓏心思,性子卻是個沉穩的,一心一意向著原主。碧落離開後,原主身邊無人規勸,行事越發離譜,對女主下手愈發肆無忌憚起來,最終被忍無可忍的男主一刀結果了性命。

自己方才拒絕她,隻怕碧落是覺得自己又嫌她笨手笨腳了。

聞櫻看著立在一旁絞著手指的碧落,微不可聞地歎口氣,又將襦裙遞了回去:“站在一旁做什麼,還不快來。”

碧落驚喜地抬起頭,而後快步上前來,幫她將繁瑣的衣袍一件一件穿好。

聞櫻站在銅鏡前打量了自己一番,而後對碧落道:“挺好。”

碧落仍是恭恭敬敬地垂著頭:“四姑娘不嫌奴婢手笨便好。”

你瞧瞧,小丫鬟嚇得大氣兒也不敢出一聲,原主得凶成什麼樣子。

聞櫻又想起書中對原主的描述,無外乎都是“嬌縱跋扈”、“動輒打罵下人”一類,頭疼地歎了口氣。

碧落掏心掏肺對她好,她自然是要將其一直留在身邊,可碧落怕她都怕成條件反射了,這也不是個法子。

但是,若她忽然間就對碧落和顏悅色,似乎,會更嚇人吧?

正想著,就聽得院外有人通報,說大夫來了。

聞櫻這才想起碧落昨兒夜裏說的“風寒”,便乖乖坐下,由著那須發皆白的老者診了脈。

老者隔著絲帕將手指搭在她手腕上,而後捋了捋山羊胡道:“小姐身子已無大礙,隻許再用兩帖溫補的方子調理調理便可。”

聞櫻最是怕苦,聽得自己身子已無大礙,便知曉不用吃那些苦巴巴的湯藥,頓時鬆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來:她既然入了書中,不知入到了哪個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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