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暄三兩下穿上衣服,奪門而去。
他衝出酒店,卻頓住了腳步,去哪裏呢?在這些陌生的街頭。
此時已是夜幕低垂,昏暗的夜色中,路人行色匆匆,他們帶著工作一天的疲憊,無暇顧及身邊人的喜怒哀樂。
孤獨、悲傷、委屈……
都是自己的。
秦暄漫無目的的走,走得腿都酸了,眼前霓虹閃爍,香港的夜晚,並不寂寞。那些打扮或清涼或性感或特立獨行的男人女人們,晃進一間間的酒吧裏,去宣泄著無處發泄的荷爾蒙。
他站在酒吧麵前,想了很久,自己是不是也進去喝一杯,就可以忘記剛才的爭吵,和那些傷人的話。
不時有人從他身邊走過,媚眼亂飛,想要撩動他放縱一回。
唉……
長歎一聲,秦暄邁開長腿,走進了一家7—11.
明亮的燈光驅散了夜的曖昧,雖然這裏沒有酒精,但是,有關東煮啊。
秦暄點了一堆關東煮,沿著來時的路再走回去,這一來一回,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鍾頭。
打開酒店房間門之前,秦暄還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雖然意料之中的什麼都聽不到,但他心裏還真是有點虛。
打開門,房間裏一片黑暗,陸嘯並不在。
秦暄放下手中的關東煮,下意識的去看陸嘯的行李在不在,阿嘯不會一氣之下跑路了吧?
還好,行李還在,自己的行李也在,看來阿嘯還沒打算把他徹底掃地出門。
秦暄打電話給他,手機鈴聲卻在房間裏響起。
這下秦暄有點慌了,阿嘯不帶手機,在陌生的香港,走丟了怎麼辦?正準備開門去找,門先開了。
陸嘯走進來,看他已經回來了,愣了一下,麵無表情走過他身邊。
秦暄舔舔嘴唇,聲音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討好,“額,阿嘯,你去哪裏了,我剛想出去找你,你吃晚飯沒,我帶了你愛吃的關東煮,就是有點涼了,我去熱一下。”
陸嘯還是不說話,隻是把手裏的東西往桌子上一放,正放在關東煮的旁邊。
裏麵是幾罐啤酒。
“阿嘯,我錯了,對不起,你別生氣了好不好?”秦暄走過來,膝蓋微微彎曲,與陸嘯眉眼齊平的看他,然後發現那他愛到骨子裏的眉眼,微微的腫。
他把他的阿嘯弄哭了。
一下子,秦暄心中翻江倒海的悔,伸手就抽了自己一巴掌。
“我發什麼神經,本來好好兒的,我真是神經病!阿嘯,你打我一頓出出氣吧!”秦暄抓著陸嘯的手往自己身上打。
陸嘯抬眼瞟他一眼,終於開了口,“秦暄,你長本事了啊,敢離家出走了?”
“我不敢……這是酒店,不是家……”秦暄囁嚅著說。
“還狡辯?”
“我不狡辯,我是昏了頭了,我真的錯了,你別生氣了,氣大傷身。”秦暄試探著輕拉他入懷,繃緊的心放下一些,阿嘯並沒有拒絕他的懷抱。
“阿嘯,我們這是第一次這樣吵架吧,一點兒都不好,以後我們不吵架了好不好?”秦暄心頭的憋悶,因擁抱著懷中人,散去,換成酸澀。
“我沒想和你吵。”懷中的聲音悶悶的,還帶著些輕微的鼻音。
“我隻想揍你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