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六章 皓宗損命險被滅門(1 / 2)

牆壁的外麵是條長長的走廊,幾個人正坐在長凳上唉聲歎氣。那個低頭哭泣的婦人很眼熟,花白的馬尾辮似乎在哪裏見過。還有另外幾個人也都似曾相識,但是卻想不起來姓甚名誰。沈皓宗苦惱的搖頭,拚命在記憶裏搜索,卻不得要領。

“一定是尚國那幫黑了心的人痛下毒手!”一個年齡稍輕的人忿忿的說道:“大哥已經這樣了,他們居然還不放過,難道非要置於死地才善罷甘休嗎?”

另一個明顯個子比較高的跟著說道:“都怪我們大意了,隻道是大哥來了智利必然會安然無恙,竟然忘記給他安排保鏢了。唉!悔之晚矣啊!”

高個的正說著,另一個人卻起身怒道:“懷瑾,你現在說這些後悔話又有何用?不如讓我和雄雕殺回尚國,先滅了他們幾個人再說。”

那個被稱為懷瑾的連忙起身攔阻,說道:“你平日裏都很沉穩,怎麼今日竟然亂了方寸?你和雄雕要去殺誰?你知道是什麼人傷害了大哥嗎?你要去找何人報複?難道要將300萬秦國子民都殺光不成?”

另一個人便也起身相勸,說道:“應寒莫要著急,大哥遇險,還有大嫂在這裏,我們且聽大嫂如何吩咐,好嗎?”

於是,那個被稱為應寒的隻好忿忿的坐下來,眾人都轉頭看向低頭哭泣的婦人。那婦人擦拭著眼淚,輕聲說道:“你們千萬不要意氣用事,一旦做了出格的事情,隻怕會火上澆油,於事無補。我想起來了,我和皓宗在香港的時候,曾經遇到一位鹹陽宮的熟人。那個人認出了皓宗,嚇得我們連夜返回智利。或許正因為那個人的通風報信,他們才一路追殺至此。唉!都是皓宗不舍那筆錢財,才會遭此大難。”

“鹹陽宮的熟人?”被稱為應寒和雄雕的同時驚呼道,他們雙目相視,均有些泄氣了。高個的懷瑾於是說道:“如果卻似大嫂的分析,隻怕另有隱情了。鹹陽宮是乾兒的所在,他應該不會對大哥痛下殺手吧?”

那個婦人連忙擺手說道:“絕對不會是王上!正是王上將我們偷送出尚國,他絕不會再派人追殺至此的。你們不要胡思亂想了,這都是命中注定之事,現在隻祈求皓宗能夠度過這一劫便好。”於是幾個人都不再說話,卻急的沈皓宗拚命的招手,不停的大喊道:“是克魯塞斯的崖亮覡師,是他……克魯塞斯……你們聽得到嗎……克魯塞斯……”

但是,任憑沈皓宗喊破喉嚨,那幾個人都置若罔聞,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般。沈皓宗於是隻好痛苦的靠在牆上,不成想身體卻失去了重心,一下跌回到房間裏。再看那群白衣人,依舊圍聚在他的身體旁邊,時不時冒出一句嘰裏咕嚕的話語。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皓宗發現自己已經躺在病房裏,渾身上下插了很多根細長的管子,那些管子分別連接各種儀器和設備。被稱為大嫂的婦人趴在床邊昏昏睡去,他想要推醒對方,可惜手卻穿過了她的身體。

沈皓宗此刻全然明白了,自己快要死了,因為他看到窗外一個與他相似的透明人,正高高的飄過樹叢,向著遠方飄去。是的,是飄去!於是,沈皓宗也試著向門口移動,低頭看時,發現自己正如那個透明人,足不沾地。

門開了,穿過他的身體彈在牆上。那個被稱為雄雕的走進來,將一份吃食輕放在矮櫃上。婦人抬起頭,雄雕說道:“大嫂,你吃些東西回去休息一下吧,大哥這邊就放心交給我吧!”

“沒事,我沒事!”婦人攏攏頭發,說道:“我還是陪著他吧,明天就是新年了,真希望他能早點醒來,和我們一起迎接新的一年。”

“是啊,明天也是大秦尚國建國千年的紀念日,肯定會有隆重的閱兵儀式和群眾遊行,王上會穿著綴有黃金紐扣的大元帥禮服檢閱陸海空三軍。這一天是大哥盼望已久的,也是他為之奮鬥多年的。”

“建國千年!皓宗,明天就是千年建國紀念日了,你要快點醒來啊!”婦人雙臂搖晃著沈皓宗的身體哭訴著。沈皓宗飄至婦人的對麵,俯身細看,他終於想起來了,這名婦人叫韓紫玲,是他的結發之妻。沒錯,韓紫玲是他至今想起的第一個人,估計也將是他離去之前能夠想起的唯一之人。

沈皓宗急切的想告訴韓紫玲他就在對麵,但是無論他如何呐喊、如何嘶吼、如何推搡、如何捶打,韓紫玲都絲毫感覺不到他的存在。沈皓宗頹廢、失望,他無助的看著韓紫玲和那個叫做雄雕的男人,欲哭無淚。

忽然,他感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就仿佛一片羽毛,被輕風送上了半空。他詫異的看向四周,一道道光芒穿過牆壁照射在病床上。沈皓宗飄忽於室內,卻已聽不到任何聲音,隻看到那個男人急切的跑出病房,帶回來一群穿白衣的男男女女。這群人將韓紫玲推出門外,圍繞著病床上的自己一片忙碌。

沈皓宗再看走廊裏的韓紫玲,卻已經跌坐在地上,嚎哭到披頭散發。沈皓宗知道這個時候他的肉體真的要死了,他極力的想讓自己飄忽的身體重回肉體,但是卻事與願違。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想和紫玲在一起!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不要名譽、不要地位、不要財富、不要健康,哪怕是雙目失明,哪怕是缺胳膊少腿,哪怕是癱瘓在床,都在所不惜,隻要能和紫玲在一起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