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了裏的燭火昏暗至極,他消瘦的身軀照在牆上顯得更加欣長。
木年在牢房外看著他,眼睛像是進了沙子般難受。良久他才開口,聲音沙啞:“其他人還好嗎。”
木年低了低眼眸說道:“很好,一切都安好,向期他們一直在找救你的法子。”又過了一會他動了動身子似是要轉過身來,木年帶著期盼看著他,但到了最後還是未曾轉過身。
木年不說話,一直等看,直到看守的人來喊她,她才挪動了腳:“我也很好,不用掛念。”
她明顯地看到牢房裏的他有一絲動容,像是站不穩似的。
離開之前隱約聽到他說了一句對不起,聽不真切,不知是真是假。
出了牢房的那一刻,陽光刺眼的很,木年的眼睛又酸又疼,她掩了掩麵,終是在牢房外,大哭起來。
幾年前
這個年代異常混亂,已經更新好幾位君主了,如今局勢才穩。四國鼎立,分別為安定國,大北朝,都衛國以及尚天國。安定國推崇武,天子稱為皇上;大北朝推崇文,國君稱為殿主;都衛國推崇禮,國王稱為帝;尚天國推崇醫,國主稱為王。
而這個故事的開端就發生在位於第二的大北朝。
木年被她生母遺棄在一堆廢木枝邊,撿到她的師父便給她取名為木年。師父待木年是極好的,雖然不能頓頓大魚大肉,但是還是可以隔三差五有道葷菜。雖然沒有漂亮好看的衣裳,但是也不會給她穿粗布爛衣,至於那些錢是從那裏來的,自然是省吃儉用下來的,看她師父萬年不變的三件衣服和一雙鞋子便知道了。
時間一年一年地過去了,木年越發的出水靈,墨黑的長發,無辜的杏仁眼,小巧精致的鼻子,紅潤的小嘴。皮膚因常年住在山林中極為白皙,卻無病態,不知道還以為山林中住了個九天仙女。
師父自是擔憂,便讓她隻穿男服,黑發也隻是草草的用一根他親自做的桃木簪固定。木年從來不會因為自己無法同其他女子一樣而惱師傅,反而自在的很,不光可以大口吃飯,走路還輕鬆,還可以向師父學習女子習不得的刀槍。
師父為了讓木年日後別太像一名男子還教她了沏茶之道。讓大大咧咧的木年,有個女子應有的的模樣氣質。
今天日木年穿著白衣,在竹林中耍著她那柄長劍。伴著竹葉的落下“唰”的一聲竹葉被分成了兩片,白衣襯這綠竹,像是一道輕紗穿梭在林間
“師父,你又要去下棋?”隻見師父帶著鬥笠,拄著拐杖。
“你今日自己下廚吧,我要晚些回來。”師父說道。
木年收起長劍,快步走到跟前:“師父,我真搞不懂,為了下棋需要翻一座山嗎?況且你現在年紀大了,那位神神秘秘的棋友不過來嗎,反正我是沒見著過他來一趟”
師父敲了敲木年的腦袋:“你呀你,為師每每下棋,你都不忘抱怨,你不懂,得一知己翻一座山又如何,哪怕是趟一條河我也願意。他不願出門,清淨慣了,隻喜歡窩在他那竹林之地。”
“怪人,真是怪人。”
“好了不和你多說了,我得走了。”
“師父,那你小心些。”
“你真當著拐杖是助我走路的?你也不想想,你這一身的功夫是誰教你的。”
木年吐了吐舌頭,撒嬌般挽起師父的手:“我也是關心你嘛,那你早些回來。”
外麵下起雨來,整片竹林打得破敗不堪,木年已經沏好了茶等了許久了,這茶也換了好幾次了。看向門外,幽幽的小道,不見人影。坐立不安的她撐著傘,向山的那頭走去,雨天的路泥濘不堪,髒了木年的白衣。
額間散落的碎發,因為著急無暇顧及,走了很久,到了山頂,便不知往什麼方向去了,這條路也隻隨著師父走到此處。
突然不遠處燭火湧動,像是跳動的山火。
木年趕忙找到一處地方蹲下來。半晌,聽到了鐵衣磨擦的聲音,木年跟前出現了一大批官兵,好在雨大,林密,木年又嬌小倒是隱藏的好。
一個大老粗模樣的人上前說了幾句話,又揮了揮手,帶上來一個年輕的男子,隻見他雙目憤怒,嘴巴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