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要找幾張明信片來寫,那麼一小張一小張的,上麵寫滿了溫柔的話語,就好像把日子也過了詩一樣。
——楊可宜
“對不起,唐姐,接下來的工作我可能沒有辦法繼續完成了。”楊可宜在電腦前呆坐了兩個小時,最終她還是決定給唐樂發了這條微信。
“嗯,理解!”唐樂迅速回複道,不久她又發來消息似在安慰楊可宜,“你先好好休息兩天,調整一下狀態,沒做完的事我再重新安排人手就是。”
楊可宜把手機扔到一旁,然後蜷縮在沙發上,頭抵著那隻等身高的大熊——吳喜悅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她將手伸過頭頂,搭在“大熊”毛茸茸的腿上,玩偶無聲,卻總是讓她莫名想起昔日那女孩的笑靨……
“請問你是楊老師嗎?”
“可是呀,他不僅長得帥,跳舞也特別棒!”
“楊老師你不當大廚來當老師,真是可惜了!”
……
回憶如潮,楊可宜的眼淚順著麵頰落在沙發上,淚水浸濕了一大片,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找紙巾。
楊可宜總是坐在沙發上看書玩手機,有時饞了,她還會坐在這裏吃薯片、嗑瓜子,所以那隻“大熊”滾圓的“肚皮”上總有一包紙巾。然而,她摸了半晌,卻沒有發現半點紙巾的蹤跡,倒是一不小心摸到了一個鐵盒子。
楊可宜向來崇尚極簡主義,莫說是盒子箱子,家裏哪怕是多餘的塑料袋都沒有一個。所以當她發覺這鐵盒的蹤跡時,便不由得有些吃驚。她顧不得臉上未幹的淚痕,起身取出了藏在玩偶中的鐵盒。
楊可宜一見這鐵盒心裏不覺咯噔一聲。她清楚的記得,前不久她和吳喜悅一起看了《1917》,電影的主人公最後就是將信件裝在這樣的小鐵盒裏,才避免了河水泡爛紙張,圓滿完成任務的。
當時的吳喜悅還專門問,“楊老師,那個小鐵盒真好看,在哪裏可以買到呢?”
楊可宜想了半天,才恍惚記起自己似乎在後街文具店裏見到過,“不過這種鐵盒裏一般都裝著明信片,不單賣。”
吳喜悅沉吟一陣,又問:“楊老師,你喜歡寫明信片嗎?”
“讀大學的時候,有一陣挺迷這個。那時候,我幾乎每到一個地方,就會先去當地的郵局,買兩張明信片蓋一個郵戳,然後寄回來。”楊可宜靠在沙發背上,以一種極其舒適的狀態說:“你知道‘寄給未來’嗎?”
女孩一臉懵懂地搖搖頭。
“有一家獨立書店,他們有很多設計款的明信片。你可以去那兒寫明信片,然後把它放在明信片牆上,店家會根據你選擇的時間收取郵票前,然後在相應的時間寄出。”
“哇,好浪漫呀!寄給未來的自己。”女孩滿臉憧憬,“那我也要找幾張明信片來寫,那麼一小張一小張的,上麵寫滿了溫柔的話語,就好像把日子也過了詩一樣。”
楊可宜顫顫巍巍捧著那小鐵盒,而後幾乎是鼓足勇氣才輕輕撬開了鐵盒的蓋子。
“天啦!”楊可宜一聲驚呼,那鐵盒裏真是毫不意外地裝著兩張明信片,明信片反麵朝上。其上滿滿字跡,她一眼就認出來,那正是吳喜悅的筆跡。
楊可宜抑製住自己內心那翻湧的情緒,小心翼翼地取出了明信片……
明信片上內容不長,但字字句句都像戳進了楊可宜心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