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的北城，已經有了入秋的跡象，昨夜下了半夜的雨，今天早起時就覺得天涼了許多。何家麵館今天開門的時間晚了些，因為昨天麵館老板的外孫女回家來了，老兩口想讓外孫女多睡一會，哪想到他們一起來，那孩子也跟著醒了，非要跟著一起來，這才耽誤了一會。
麵館門口此時已經等了幾個來等著買早飯的人，見著老何頭兩口子帶著個二十多歲的姑娘來開店了，紛紛開口和他們打招呼。
這些人都是麵館的熟客，個個年紀都和老何頭兩口子差不多，也都認識何清漪，見著她了就和見著自己家的小輩似的，笑眯眯的跟她說話。
何清漪乖巧回答每個客人的問話，何老太見外孫女和那些人聊的挺好，她心情極好地哼著曲兒進了後廚。
老何頭已經開始和麵了，何老太進了廚房，老何頭問道：“清清呢？”
“在門口跟人說話，一會水開了，你先給清清煮碗麵條，她打小就喜歡你煮的鹵肉麵。”何老太往鍋裏添了水，開火燒水，不忘對老何頭叮囑道。
“知道啦，清清從小就是吃我做的飯長大的，我還能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你這個老婆子就是整天瞎操心。”老何頭說話時手裏揉麵的動作也不停，嘴裏反駁著何老太的話，臉上卻帶著笑。
何清漪把門口的客人都請進來，自己也進了後廚，拿了水壺燒上了水。
“清清，把籠屜拿出來，一會兒蒸包子。”老何頭見著何清漪進來，臉上的笑收斂了些，又變成了那個愛板著臉的嚴肅小老頭。
何清漪乖巧答應，把收在櫥櫃裏的籠屜給拿出來，蒸鍋裏麵裝上水，開火燒水。
何老太這邊鍋裏的水已經燒開了，她過來把何老頭切好的麵條拿起來放進了鍋裏。
“清清，你出去給外麵等著的人到點熱水喝，問問他們都吃啥。”何老太把何清漪給趕了出去，不讓她再在廚房裏麵待著。
“好，姥姥，茶葉還放在之前那個櫃子底下嗎？”何清漪答應下來，店裏麵給客人喝的水除了茶水就是麵湯，這會兒還沒有麵湯，她就打算出去沏茶，所以先跟何老太確定茶葉的位置。
“嗯，還在那呢，拿那個綠罐子裏的。”
“我知道了。”何清漪聲音輕快地回答道。
一會不見，外麵的客人又多了幾個，見著何清漪出來了，都招呼著要點餐。
何清漪沒忙著沏茶，先去幫客人們點餐。
“清清，把電視給打開呀，該播早間新聞了，我天天要看的。”麵館老客袁姥爺看了眼店裏的掛鍾，對何清漪要求道。
何清漪打開了電視，把遙控器給了袁姥爺，讓他自己調台。
電視裏很快就響起了榆城新聞台早間新聞開始播報的聲音，何清漪隻聽了一耳朵，沒放在心上，聽到廚房裏何老太叫自己，就又進了廚房。
何老太端了碗做好的鹵肉麵給何清漪，“你姥爺剛給你煮的，趕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