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要挾著他們進入的深淵,明明……為什麼還要那麼溫柔的安慰她,太犯規了吧?
這樣我還怎麼能在戰爭開始時候丟下他們不管呢?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江小慕垂下眼簾,回過頭看向仍舊在對她揮著手笑著的跋掣和奧賽爾。
這是她江小慕最大的弱點,也是她最大的優點吧?
誰對我好,我就能對誰好,甚至好上一倍。
誰對她不好,就能記著很長時間,有機會也報複他一下。
甚至陰嗖嗖的對那個人下套子!
這就是她江小慕,貫穿了她一生的信條。
如果你問為什麼不報複後媽和那個鮮少見到的‘哥哥?’
嗬!如果不是因為路君天,也就是他老爸暗地裏隱晦的告訴他別搞花樣,為了自己的零用錢和生活費著想,他一定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讓他們銘記一生的教訓!
就不信路君天能殺了自己這個親生兒子!
雖然是私底下生的,那也是兒子!
這也是她在芬德尼爾之頂時候願意對那個素未謀麵就救下自己的笨蛋一路願意陪著他完成試煉,就算沒有任務也會願意向他伸出援手。
也是逆飛的流星中嘴上喋喋不休還是抱著‘姐姐’的東西認認真真的完成了她的囑托。
平雷是如此,炎之魔女亦是如此。
隻是這些都是過去式了,現在應該專注於眼前事。
戰爭開始時候,要怎麼樣保護住奧賽爾和跋掣,以及特瓦林。
還有井中善子,不知道她現在還在不在稻妻城,綾華和瀧澤修明應該用不到她擔心。
一個是社奉行的大小姐,一個是武藝高強的浪人武士在哪裏都能生活下去。
這麼一想,我的朋友還真是挺少的。
至於璃月?
完全不用擔心,有摩拉克斯這位武神在,相信即使是深淵之主也不會第一個拿璃月開刀吧?
那樣實在不是智者的舉動。
“就在我剛剛還覺得自己認錯了人,想著是誰大半夜的傻乎乎站在這裏發呆,要不要和那個傻瓜打招呼呢?”
忽然身後響起了又一道溫柔軟糯的聲音,輕輕地,一下子就擊中了江小慕最柔軟的地方。
是熒,那個無論是遊戲,還是現在的提瓦特,自始至終都是她加入深淵,待在深淵的唯一條例,如果不是熒在深淵裏的話。
她早就待不下去了。
“為什麼,熒你會在這裏?”
“睡不著嗎?”
江小慕平靜的轉過身,緊繃著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冷清的星眸忽閃了幾下,不想讓熒看到自己不對勁的樣子。
“小慕,你不擅長演戲,特別是在我和那個家夥麵前,你想要撒謊和故意裝糊塗時候,表情是很不自然的,就算表情蒙混過關了你的眼神也會出賣你的。”
“這是你估計都不知道的地方吧?”
“但是我還知道一個連他都不知道的地方。”
以為已經蒙混過關的江小慕仿佛感覺撞在了一堵牆上,碰壁了!而且還是結結實實的撞在了那堵堅硬的牆上,隻能將偷溜和慶幸的心理收了起來。
她確實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樣的表現,而且那個連戴因都不知道的地方,是什麼?
“那個地方就是,小慕……你的眼睛,你那雙像比他還要明亮漂亮的星星眼睛,會說話一般的告訴我答案。”
“比如剛剛,你在思考,自己有什麼地方不知道的?”
熒輕輕的開口說道,聲音柔柔糯糯的,和她的人一樣看著呆呆萌萌的。
但是真要這麼認為她的話?
可是會吃大虧的。
“你真的像是會讀心術一樣,猜到我的想法。”
江小慕苦笑著轉過身不想再把自己的眼睛麵對著熒,怕再被她看出來自己的想法,有這麼一個了解自己的朋友,不知道是好處還是壞處。
“因為我是小慕你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我所認識的江小慕,是一個對朋友有求必應,對加害自己的人必然報複回去,但是內心不願下狠手的笨蛋,就算施以暴行也會內疚很久的大笨蛋。”
“但是這樣的江小慕,好像也已經變得我要不認識了。”
“你變得披上了一層名為堅強的外殼,包裹著自己軟弱的地方。”
“不……不要說了!熒熒!”
隨著熒的揭穿,江小慕顫抖著慢慢的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像個小刺蝟一樣用外麵的尖刺保護自己。
“小慕,剛才的茫然無措,殺氣淩然的江小慕,可不是我想要的好朋友。”
不要這樣啊……熒熒,給我留一點自己的空間。
江小慕再也忍耐不住直接坐在了髒兮兮的地麵上將腦地埋在大腿上抱著腦袋,現在的心裏亂糟糟的一片,就像一團亂麻閃過無數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