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鈺誠用盡魔力保住了自己的傷口不再流血,他被魔王吊了起來。
“唔……”吳鈺誠的腹部還插著劍,輕微的拉動就疼得刺骨。
“很痛嗎?”恩格馬在它的耳邊輕語。
他抬起勇者的臉,即使到了這個地步,他依然沒有任何的殺意,眼中唯有絕望、痛苦、疑惑和……對自己的眷戀。
“你是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了,是吧?”恩格馬能看出他心境的變化。
他很明白,人一旦絕望到一個境界,就會開始一心求死了。吳鈺誠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態。
“來,看看這個。”
恩格馬用魔法做出了一個光屏,將現在外界人類世界展現給勇者他。
那個原本用來圈住帕恩的結界已經消失,無數魔物席卷整個世界,任意地殺戮。
無論是南薩斯、大明國、西部的島嶼、以及其他種族的部落,都無一例外的,遭到了魔族怪物們的攻擊。
最終,屏幕的畫麵停留在的西部的一座島上,丘吉爾已經傷痕累累,但他沒有倒下,盡管全身是血,他依舊揮舞著大劍,在全力保護馬莉莉和艾涅爾。
看到這一幕,吳鈺誠終於忍不住了,他哭著請求道:
“恩格馬!快停下!”
“為什麼?”魔王反問道:“我毀滅這個世界,也不是一兩次了。
別擔心,鈺誠,雖然這一屆人類會滅亡,但他們還會再重生。這個世界,就是存在著這樣的遊戲規則。”
而打破這個規則的方法,隻有一個。
吳鈺誠的腦海裏已經有了清晰的答案。
不!
他不能……
可是,丘吉爾已經站不住了,怪物們越過了他倒下的身體,正在向馬莉莉逼近。
最終,吳鈺誠做出了選擇。
他用風刃隔斷了纏繞著自己手臂的觸角,然後從背包裏取出了勇者之劍。
這是能唯一有效殺死魔王的道具。
勇者用它刺穿了恩格馬的身體。
他看到恩格馬的力量伴隨著血液衝出身體,但恩格馬本人的表情裏卻不見痛苦。
他麵帶微笑,撫摸著吳鈺誠的臉,然後將他攔在懷裏,好讓那把劍貫穿得更深一些。
“鈺誠,謝謝你。”恩格馬已經不剩下什麼力氣去擁抱他了,但他不想放手。
“還有,我很抱歉。”
他知道這會對戀人造成多大的傷害,可沒有別的辦法,能阻止他自己了。
最終,恩格馬的雙手,失去了擁抱吳鈺誠的力量。
在他倒下去之前,吳鈺誠抱住了他。又一次的,見到他的身體流出了這麼多的血。他把恩格馬沒有血色的臉捧在膝蓋上,而他的雙腿已經浸在了血水裏。
各地的怪物們一一恢複為普通的魔族,他們中的很多人,在為幾秒前自己的行為,而震撼。
一切還遠沒有恢複日常,但至少,毀滅的路已經被挽回。
一道白光灑在了瀕死的魔王和勇者身體上,吳鈺誠在閉上眼睛之前對恩格馬說道:
“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時間過去十年。
帕恩恢複了生機,經過十年的建設發展,各國都進入了進程類似的現代化社會。
土路變成了柏油馬路,以供汽車行駛。而在雙軌道的兩側,又鋪上了石磚以供人行走。各處都豎起了電燈和電線杆,新時代出生的孩子,很少再見到純黑的夜晚。
這一天,丘吉爾帶著女兒從南薩斯乘坐高鐵,抵達了帕恩。他牽著艾涅爾的走手出站台,在魔王城的一處甜品站給他的寶貝女兒買了一根雪糕。
“爸爸!爸爸!你看!那是媽媽!”艾涅爾指著不遠處廣場上一個巨大的電子屏幕,對丘吉爾喊道。
屏幕上播放的是本屆帕恩鍋狀元的名單。
“媽媽考上狀元啦,以後我們家就搬到魔王城來住了。”
“那爸爸你呢?”
“爸爸……決定當你和媽媽的專屬騎士啊!”
“爸爸你本來就是騎士啊。”
“所以啊,爸爸都職位沒有變化的,還是陪在媽媽和小艾涅爾的身邊。”
父子倆在街上邊走邊聊,艾涅爾仿佛有無數個問題,因為虧得丘吉爾有耐心能為女兒一一解答。
在走過一條街的拐角時,專注於和父親聊天的她並沒看到迎麵走過來的人,她撞到了對方的小腿肚子上,雪糕也應聲落地。
“嗚嗚——”艾涅爾很難過地哭了。
“啊,真是對不起。”那個與艾涅爾相撞的人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發,安慰道:
“別哭啊,艾涅爾,我再給你買支新的冰淇淋。”
聽到對方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艾涅爾抬起頭,看到了眼前這個帥氣十足的年輕男子,她馬上撒嬌似的撲倒對方懷裏,嘴裏喊著:
“吳鈺誠哥哥!我好想你啊!”
“我也很想你哦,艾涅爾,你又長高了啊。”吳鈺誠笑道。
“艾涅爾,你應該喊叔叔,而不是喊哥哥。”丘吉爾一本正經地糾正道。
“幹嘛啊,給你便宜你都不占?”吳鈺誠挑眉。
“你這是占我便宜嗎?你心裏分明開心死了吧?被晚輩叫成哥哥?”丘吉爾還看不出他那點小心思。
“那不是說明我保養得好嘛~”
“少廢話啊,你個勇者壓根就不會老,保養個屁啊!”
“噓——你想讓艾涅爾對我的幻想破滅嗎?”吳鈺誠故意摟著艾涅爾:“艾涅爾,我們不理爸爸,他蠻不講理,我給你買冰激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