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綁架(1 / 3)

一綁架

飛機在曼穀機場徐徐降落,從美國波士頓到泰國的曼穀是一段不短的旅程,唐夢雨感到有點倦了。走出安檢大門,天空的陽光有點耀眼,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一眼就看見司機老張那長慈祥而謙恭的笑臉和自家的那輛林肯房車。

“小姐,昨天昂山楚原將軍來到你家,你爸和他倆個老朋友有十年沒有見麵了,因此今天要我來接小姐回家。”老張一邊把行李裝進貨箱一邊對唐夢雨說。

“哦,那昂山村上也來了嗎?”唐夢雨臉上有一絲憂鬱,“他們不是還是為了我與村上的事吧?”

“是的,不過董事長說一切都尊重你的決定,所以一切都要等你回去再說。”

“張叔,你先把車開到溫泉山莊那邊,我想還是不見他們較好,先泡泡溫泉吧,過幾天等他們走了我再回去。”

車子掉轉方向,唐夢雨閉上了眼睛。好久沒有泡溫泉了,不是因為美國那邊沒有溫泉,而是她覺得外國的溫泉水沒有家鄉的水溫馨舒適。泡在私家的溫泉浴池裏,再撒少許茉莉花或者菊花,唐夢雨她不喜歡玫瑰,覺得她的色太豔、香太濃,之後再淋浴著陽光,讓暖風輕輕地吹幹身上的積水。那真是人生的一大享受啊。想到這裏,她的心情又開朗起來。當然這樣的享受也隻有她才能經常領略到,在一般人而言,那隻能在夢中常相見。誰叫她是泰國十大富豪之一唐子善的獨生女兒呢?

到溫泉山莊有一段偏辟的山路,行人車輛都較稀少,今天的陽光不大,但卻很嫵媚,天空中還有輕輕的微風,林肯房車在郊外的林蔭道上緩慢行駛。唐夢雨打開車頂窗,讓陽光和微風都湧進車裏,這樣就好像行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有一種獨特的寧靜與溫馨。

唐夢雨正在享受大自然的清新空氣,突然一聲緊急刹車把她驚醒,原來是一輛大貨櫃在路中間拋瞄了,擋住了林肯車的去路,車子邊上正有四個人在忙碌著。見到了唐夢雨她們本來正在忙碌的人突然全丟下手中的活計,兩個一下子打開了貨櫃的大門,兩個拿著錄音機分別放在房車的兩頭。

唐夢雨一見情況感到蹊蹺,往後一看,卻發現有一輛叉車已經到了林肯車的後麵,老張這時也發現情況不妙,已經掉轉了車頭,正準備快速離開。卻發現車輪子在飛速旋轉,車子卻無法前進半步。

唐夢雨感到自己的房車正慢慢離開地麵,向貨櫃裏麵移進,原來房車已經被叉車叉起正要放進貨櫃裏。

“你們要幹什麼啊?”唐夢雨驚魂未定,並迅速地掏出手機,卻發現信號已經被嚴重幹擾,打不出去,自己使盡全力的叫聲也被錄音機的歌聲遮蓋,隻有自己聽得到。老張打開車門剛想衝出去,就有一人過來一鋃頭砸在他頭上,就看到他被打得軟軟地倒回車子裏,鮮血泉水般的湧出。

“一定是被綁架了,鎮靜,無論如何要鎮靜,爸爸一定會馬上派人來救出自己的。”唐夢雨不斷地對自己說。

房車進了貨櫃之後,又有一個人砸碎了玻璃窗,爬了進來,獰笑著向唐夢雨走了過來。

“你要十什麼?”她隻來得及問及這一句話,就被他用一塊毛巾在臉上一蒙,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幾天幾夜,也不知換過了幾輛汽車,唐夢雨一直處在昏迷之中,她隻感覺得好像在做一個噩夢,一個不知何時才能醒來的噩夢。

當陽光再一次射入她的眼簾,當她從迷蒙中醒來。她首先看到的竟是一個大花園,首先聞到的是一縷縷誘人的芬芳。她深吸一口氣,讓醉人的花香慢慢地流轉全身,頓時有一種飄飄欲仙心曠神怡的感覺。

“該來的總歸會來,該麵對的遲早要麵對,要緊強,要勇敢!”唐夢雨默默地對自己說,“還要樂觀,要充滿信心,所有的一切都會過去的,爸爸也一定會救她出去的,還有昂山一家也會盡力而為的吧。必竟兩家相交幾十年了。”雖然她此刻口還被緒著,手也被反綁著,但總也算重見天日了。

唐夢雨懶得去看人,隻看這滿園的鮮花。這不是玫瑰,玫瑰香雖濃卻不會使人這麼沉迷,也不是茉莉,更不是菊花,唐夢雨放眼望去,隻見滿山遍野都是五顏六色的花朵,有紅色的、有藍色的、還有白色的等交叉紛呈,爭奇鬥研。一朵比一朵開得妖嬈,一朵比朵開得張狂。對花雖不是專業,但她也見到過不知幾千幾百種鮮花,但這花她卻不認識,甚止也從來沒有見過,這又是什麼花?

阿飛倚在大廳的窗下,看著滿山遍野盛開的罌粟花。心裏反而沒有絲毫的興奮和熱情,有的是日漸淡定應當是麻木吧。來這裏已經五年了,每天做的事就是綁架,打仗,販毒,自己的聲望地位乃至錢財都在迅速膨脹,但卻沒有剛開始進的新鮮和快感,也很少再興奮,有的卻是深深的寂寞和思念。與雪兒和田老師她們分開已經五年了,她們過得還好嗎?

大哥阮木森和幾位議事都已經坐在大廳裏的長桌旁,今天大老板又送來一位富家千金,索要兩千萬美金。哦,就是那一位被反綁著,向大廳裏走來的女孩吧。

“喲,好倔強的女孩,來到這裏還能昂著頭,挺著胸,目無懼色;喲,好漂亮的女孩,雖然她的頭發有點紊亂,衣服上有汙漬,甚止手臂上大腿上還有不少劃痕,但這絲毫不能掩蓋她的天生麗質,還有她那一臉的陽光,清純情如水的眼睛,即使在盛怒中也猶如一朵在烈日下怒放的玫瑰。想到這裏,阿飛沒來由地玫陣揪心的疼痛——雪兒也有這麼倔強美麗吧。

“你是我見過最冷靜,最勇敢,最堅強的女孩,有大家風範,把她口裏的布拿掉。”大哥阮木森五十來歲,一張臉似岩石般的生硬,眼睛犀利如刀,說出的話語氣和聲調卻非常平穩,但也不帶一絲感情,“我們是金三角長風集團的人,我是阮木森,我們是幹什麼的我不說你也明白。“

“謝謝你的誇張,如果我痛哭流涕,或者楚楚可憐你們就會放過我嗎?我撒潑耍賴,拚命掙紮又能逃得出你們的手心嗎?“是福不是禍,是躲不過,到了這時候唐夢雨反倒不再顧忌了,“你們不就是一夥強盜土匪嗎?”

“對,但又不全對。”阮木森也沒有生氣,聲調還是那麼平板生硬,“但我們又不能與一般的強盜土匪相比,我們要綁架,要殺人,要販毒不怕世界任何人知道,國際刑警和維和部隊也都對我們莫可奈何。因為我們也有槍、有炮也有飛機坦克更有一大片的罌粟種植園和廣闊的原始森林。”

阮木森話剛說完,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聲:“報告。”他看了一眼,問:”有什麼事,沒看到我們正在忙嗎?“

“是大表哥從美國回來了,一會兒就到這裏。”

“他不是還要等半個月才回來嗎?”阮木森臉上竟然有一絲難得一見的笑容,和顏悅色的問。

阿飛聽了一愣,心裏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又再次深深地注視著唐夢雨,見她身上的塗鴉白T已經有些髒亂,下身的牛仔熱褲更是有許多泥汙,一頭披散著的長發肆無忌憚四處飄灑,這更顯示著她全身充滿青春的活力,不看臉蛋已經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而大表哥一向貪花好色,在這裏他又權勢曛天,他見到如此麗色還不要肆意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