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偉把嘴張開。楊彪朝裏邊看了一眼，隻見白的牙齒紅的舌頭，連個藥渣也沒看到一點，很是滿意。
楊偉忽然夾緊雙腿，道：“老大，我想去趟廁所。”王斌笑道：“你這家夥，還跟以前一樣，一比賽就緊張，一緊張就要上廁所。”這個毛病大家都知道，全都一笑。楊彪也跟著笑了笑，擺擺手道：“要去就去，還用給我報告？快去快回，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楊偉捂著肚子，一副內急的樣子朝廁所衝去。等出了楊彪幾個人的視線，他肚子不捂了，臉上內急的表情也沒有了，不過腳步卻沒放緩，闖入廁所找了個沒人的便房，蹲下身對準茅坑，用手指扣了扣嗓子眼，嗷嗷吐了起來。他扣一扣吐一陣，扣一扣吐一陣，等到把胃裏的東西全都吐出來，幾乎連膽子也吐出來，才停下手不再去扣嗓子眼。不知怎麼了，淚從眼眶裏湧了出來，自言自語罵道：“******媽的，簡直不把我當人，吃藥能這麼吃嗎？”
等了一會，操場喇叭裏通知鉛球比賽即將開始。楊偉用衣角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站起來出了廁所朝鉛球比賽點走去。楊彪幾個等得急了，派王斌過來找，兩個人半道上碰到，王斌道：“怎麼搞的，去了這麼久？”
楊偉道：“撒完尿又想大便，便蹲了一會。”
王斌上下打量了一下，道：“你好像有點不對勁，眼圈紅紅的。”
楊偉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過了一會找到借口，笑罵道：“媽的，廁所那股味真難聞，熏得我兩眼流淚。”
王斌道：“我還當你怕輸，躲在廁所裏哭鼻子呢？”
楊偉道：“放你媽的屁，你才怕輸躲到廁所裏哭鼻子呢？”
王斌嘖了一聲，拍了拍楊偉的肩膀，道：“終於知道罵人了，這才是我認識的好哥們楊偉。這兩天總覺得你怪怪的，有些活動也不來參加，我還當你要棄我們而去呢。”兩人勾肩搭背，來到比賽場時鉛球比賽已經開始，李天陽站在場上準備投擲。
金源市第一高級中學的春季運動會，比賽的規則與正規的比賽不一樣。按照正規比賽的規則，一般鉛球比賽是投三次，每個運動員輪替上場投擲，每輪隻能投一次，以最好的那次成績為準。金源市第一高級中學的鉛球比賽，本來也是按照這樣的規則進行的，不過鉛球這個項目排在最後一項，眼瞅著就要下學了，為了節約時間，便改成每個運動員隻準投一次，也就是說，將三輪比賽改成一輪。
李天陽站在那裏。沒有滑步助推，隻是站在起投線前，把鉛球頂在脖間，準備推送出去。他還是第一次投鉛球，就連推投的動作也是從剛剛下場那位選手那裏學來的，本來以為這項運動無需用力，隻要心平氣和的推送出去即可。當拿到鉛球才知道，以鉛球的重量，想把它投出去不用力根本投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