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女……”
“到了。”妍打斷了我的話,指著緊關著的屋子的門,“記得每天給莊主服用。”
說完顰眉轉身,
我拿著要在原地站了幾秒鍾,視線停留在離去的妍的身上。
剛想轉身進屋,屋子的門瞬間被打開,我被嚇得手上的藥翻出來了一大半,一時間手上的灼熱讓我拿著碗的手劇烈顫抖。
“莊主……唔……”話還未說完被碎澤一把抓過我的手腕把我強行拖入房中,手中的碗被完全打散在地上,黑色的藥如同墨水一般在地板上暈染開。
“藥……”我指著地上被打碎的藥,碎澤卻以吻封住了我的口。
驚恐地瞪大了雙眼,我的手不知放在哪裏好,在空中不停揮動。碎澤抓住我胡亂揮舞的手,緊緊捏住。
“莊主,我是子萱。”我從呼吸的間隙把話艱難地說出了口。
“蝶兒……蝶兒。”他完全不顧我的推搡,眼神帶著莫名的醉意,把我往床上按倒。
“放開我,你放開我!”我本能地厭惡起來,使出全身的力氣把他推開。
碎澤像是著了魔一般,不顧我的阻止就深深吻了下來。
——帶著無盡的思念。
“我不是罌蝶,罌蝶已經死了。”我的雙手重重地捶在他的肩頭。
他的動作瞬間停滯下來,眼睛異常空洞。
但是在這一刻,我卻異常害怕。我害怕他恢複了神智過來,畢竟這幾年來碎雲山莊沒人敢在他的麵前提起罌蝶的名字。
碎澤僵硬地將頭轉向我,“你……剛剛說什麼?”
我抑製住忍不住的顫亂,咽了口唾沫,“我說,罌蝶她,死了。”
碎澤像是聽到了什麼驚人的話一般,瞳孔放到最大,漆黑的眼睛閃爍不停。
他就這麼一直保持著這個表情,直視著我。被他看得有些心虛,我的呼吸毫無規律。
漸漸地,他垂下了眼簾,口氣深痛。
“是的,蝶兒被我害死了,我不過是一直自己在騙自己。”
他的話是我完全意想不到的。
這種感覺,似乎遙遠又似曾相識。
這個眼神,是他隻有對罌蝶才會露出來的神情。
他無力地離開我的身子坐在床沿,靠著床柱失神。
“難道,你沒有想過讓她複活嗎?你不是擁有殤世麼?”
碎澤出乎意料地淡笑一聲,“她活過來隻會繼續恨我,我害死了她,讓她終究不能和她愛的罌洛在一起。過去是我太自私,以為把她捆綁在我身邊就夠了,其實我早就失去了她。”
聽了這番話我有些失落,擰起了眉毛。
“我本以為,得到天下是最重要的,可是沒一個知心的人陪伴了,擁有的天下也隻是軀殼。”
碎澤閉著眼,每一個字都說得很沉痛。
“如今你得到天下了,還不滿足嗎?”
“滿足?”他嗤笑一聲,“很久很久以前我就不知道滿足是什麼感覺了,隻有小時候,娘給我和蝶兒每人一塊桂花糕,然後我和蝶兒在娘懷裏吃完的那種感覺才能叫滿足。我擁有得越多,就離滿足越遠。”
聽了他的一串話,我心揪了起來,“那就放棄天下,帶著純兒找地方隱居。”
“天下馬上就要大亂了。”
“為什麼?”
碎澤睜開了眼,和夜一樣的黑暗卻隱隱閃爍,“因為他們都想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