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
聽到我這麼說他又一次把眼睛緊閉,濃密的眉毛覆蓋住了整張眼。
從白寥寥的天空透出的光,不夠照清他的表情。
“你究竟是什麼人?”
碎澤的聲音沉穩,但有著極強的威懾力。
“我,是這裏……”
碎澤打斷了我的吞吐,“說實話,否則殺了你。”
抿唇苦想了一陣,對著他緊閉的雙眸,“我也不知道,我失憶了,一群蝴蝶將我引來。”
突然他的雙眼猛地睜開,對上了我不知所措的視線。
“當真?”
我不顧一切地點頭,盡可能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真誠。
“爹爹~”
突然從門外傳來一個清脆的童聲,我驚訝之中轉過身正對上那副童真的麵容。
“爹爹~”那孩童從門外跨了進來,穿著一襲素淨的白衣,一頭撞進了碎澤的懷裏。
剛才還嚴厲滿容的碎澤突然眼底柔波似水。
我身體控製不住地發顫,上下嘴唇一次次地碰撞在一起。
“她是……”我指著那個女童,幾乎情緒失控。
女童大概七八歲的光景,從她的眉宇間,看到了與碎澤相似的容顏。一顰一笑卻又和罌蝶如此神似。
碎澤眼中始終含著笑意,似乎冰川一瞬間被融化。
“純兒乖。”碎澤完全不顧一遍震驚不已的我,用手背撫摸著她的臉頰,“爹爹一會就來陪你。”
“爹爹你可得說話算話,昨天純兒等到睡著了你還沒來。”
“爹爹一直最疼純兒了,先回房等我吧。”說著碎澤拍拍女童的背,她就一路蹦出了屋子。
看到她越行越遠的影子,歡樂地跳動著。
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我才動起了嘴,“那個是,你的孩子?”
“是。”碎澤臉上的柔情還沒有完全消散。
“孩子的母親是?”雖然答案是那樣顯而易見,可是還是想從他的口中得到證實。
“配做這孩子母親的隻有一人。”碎澤的臉兀的陰沉下來,不顧在一邊訝異不已的我,站起身走出了屋子。
在門口的時候,還不忘側過臉叮囑我,“識相點,否則我隨時刀下不留人。”
我還站在原地沒有晃過神,隨著有些不耐煩道:“明白麼?”
“莊主。”我突然叫住了他,“能否,和你一起去陪純兒玩?”
碎澤明顯地皺了下眉,隨後淡淡點了個頭。
我一路跟在他的身後,還來不及平息心跳。
那個叫純兒的孩子,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所留下的,有血有肉的東西。
和碎澤來到了純兒的屋子,他正一個人在畫著畫。
看到碎澤喜上眉梢,“爹爹你來了,快陪純兒畫畫。”
我站在遠處,定睛查看純兒的一舉一動。臉上蕩起了不被察覺的笑意與寵溺,多想伸手扶上她的臉頰,對她說:“我是你的娘親。”
純兒似乎意識到了我的存在,往碎澤懷裏一躲,怯生生地指著我,“爹爹,她是誰?”
碎澤隨著她所指的方向看了我一眼,“叫她萱兒姐姐好了,以後爹爹若沒空可以找萱兒姐姐陪你玩。”
說完後碎澤朝我使了個顏色,我馬上反應過來,笑道:“是啊,萱兒姐姐最喜歡和小朋友玩了。”
純兒聽到我這麼說才放下了警惕,對我露出了燦爛的笑,“好啊好啊,爹爹一直忙都不陪純兒玩,以後我就找子萱姐姐了。”
純兒的聲音很好聽,是那種清脆而剔透的童聲。
是那種最不添加半點雜質的聲音,感覺對外麵的世界一無所知,卻又帶著孩子該有的好奇心。
碎澤給我使了個眼色讓我離開,我便行了個禮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