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英姿一皺眉,低下頭,“在下不敢。”
罌洛轉向我,聲音沒有任何溫存,“看著我。”
我的頭緩緩地移向他,眼淚還是持續的下滑,布滿了整張麻木的臉。
“啪。”又是一下,這次打在另一邊,比剛才的更痛。我的人都差點站不穩,莫英姿想扶住我卻被罌洛製止,“你敢碰她我就殺了她。”
莫英姿焦慮地看著我,我微微搖頭,“讓他打,隻要他高興。”
“隻要我高興,你做什麼都行是麼?”
我點頭,即使我覺得自己已經快暈倒了。
“我打著累,你自己打。”他目光平時前方,語氣滿滿的厭惡之情。
“我……”我手顫抖著抬起,到臉頰附近,此時的臉還是生疼生疼,看著罌洛的臉,我下不去這手。
“賤人!”罌洛眼睛藐視我,一字一句都帶著對我的恨意。
我簡直快站不住了,莫英姿想扶住我,被我用手勢製止。
“我……打。”我用力往自己的臉頰上抽打。
痛,可是遠不及心痛。
罌洛冷哼一聲,看上去覺得有些無趣。
“脫光你的衣服。”他的口氣是從未有過的冷若冰寒。
我瞪著淚眼看著他。
“羞辱你,能讓我高興,脫光你的衣服,去大廳跳舞。”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罌洛,他的眼色凝重,沒有半點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動作僵在原地,我的手緊緊地握住衣領。
“脫不脫?”他的口氣有些不甚耐煩。
我看著罌洛的臉,隻是狠狠地絕望。
他已經,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低下頭去,顫抖著解開衣服帶子,莫英姿忙製止我的動作,對罌洛說:“宮主,這樣不好。”
罌洛瞪著他,“你要和同我作對?”
我拿開莫英姿的手,抬頭看著罌洛,“我脫。”
罌洛滿意地點了點頭,莫英姿折扇一揮,隻聽到他的一句,“冒犯了。”
閉上眼睛之前還不忘留戀地多看罌洛一眼,隻是回應我的眼神是那麼的冷酷陌生。
我知道我又在做夢,因為我又看到了那個溫柔美好的罌洛。
就這樣吧,讓我一直睡下去也好。
夢裏罌洛總是溫柔地擁我入懷,傾城的臉龐無限溫存。
隻是每次想到現實,現在的溫柔簡直就如同噩夢一般,掐得我窒息透不過氣。
若我一來到這個世界罌洛就如此對我,我還不會這麼痛,可是在我接受了他所有的美好之後再麵對如今的他,我實在是沒有勇氣。
臉上被燒得火辣辣,痛覺越發清醒,我吃力地睜開眼,罌洛的絕色近在眼前。
“洛洛。”我欣喜地拉住他的手。
他縮著眉,“是我。”
我拉住他的手,“你來看我了?”
他嫌惡似地狠狠甩開,一臉的不屑,“我是想告訴你,你明天之前給我滾出罌洛宮,我不想再見到你。”說完揚袖站起身。
我手的動作和嘴角的笑容都僵硬在空中,心硬生生的像是被刀一片一片剮下來,痛心疾首。
他想轉身離開,我拉住他的衣袖問:“你還記不記得罌夜?”
他點頭。
我咽了口唾沫,道:“她為你死了。”
若是以前的罌洛,我一定不會告訴她罌夜是為了他死的,隻是現在的罌洛,已不是曾經那個有血有肉的了。
他嗤笑一聲,“能為我死是她的榮幸。”
我看著眼前陌生的罌洛,心底如同一塊石頭緩緩墜落。
“你給我快點滾,以後再也不要讓我見到你。”罌洛說完不帶一絲留戀決絕地離去。
我坐在床上,自暴自棄起來。
已經連幻想都破滅了,這次是真的沒有任何辦法挽回。
或許,我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正如現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屬於我的地方去了。
我收拾好包袱,一路上沒有一個人送我,我一個人安靜地離開,在大門口,罌蓉給我準備了輛馬車,塞給了我一些銀子,眉頭深深地鎖在一起,“你多保重吧。”
我點點頭,招手和她道別。
“去哪?”前麵的車夫問我。
我想了想,輕歎道:“給力衣鋪。”
車夫點了點頭,隨後鞭子狠抽三下,馬車往前移動,我探出小窗外望著漸行漸遠的罌洛宮,不舍,難過。
離人淚,傷離別。
浮世夢若花。
想起那曾經的傾國傾城。
碧眼暫回眸,心冷情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