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澤緩緩向我走來,滿臉的寵溺、滿臉的迷離、滿臉的…愛戀。
好像根本不是我印象中的碎澤,我輕輕搖了搖頭,再一次抬頭對上那張不甚熟悉的臉。
笑顏洋溢,愛意盎然。
眼神半醉,萬道柔光。
碎澤的臉龐恍如剛上初妝,嫣然一笑,留下半抹紅暈。
“蝶兒。”他走到我麵前,用笑意擋住了我視線中的光韻。
黯然的檀香從他身上透出,我看著他的眼神有些渙散。
“碎澤。”我叫他。
剛說出口,我就被自己剛才的口氣嚇到,竟然聲音會如此柔意。
碎澤淡然一笑,眼睛微微眯成一條線,“我去拿蓮子羹給你。”
待碎澤走後我的手不自覺地放在起伏不定的胸口,我很堅信自己的身體有微妙的變化,我開始害怕,害怕身體會漸漸蘇醒…
如果那樣的話,那我是誰?
發了一陣呆,碎澤端著蓮子羹進來。
他坐到我身邊,舀了一勺送到我唇邊:“來,喝。”
我慌忙地接過碗道:“我自己來。”
我接過蓮子羹埋頭喝了起來,碎澤在一邊若有若無地笑了一聲,“蝶兒真淘氣。”
看著他,突然心跳不受控製地律動,為了掩飾波動我低下頭一口接一口地喝。
為什麼碎澤的變化會突然這麼大?前一次還冷冰冰今天就來個大轉折,我越來越搞不懂他在想些什麼,而且每次他對我稍許溫柔些我的身體就會有奇怪的反應。
這到底是怎麼了?
我一口氣喝完蓮子羹後小嗆了一下,他邊輕拍我的背邊道:“蝶兒好笨。”
我瞪眼看著他,道:“你怎麼突然轉性了?還是原來的樣子好些。”
他眼睛輕眨了一下,似乎看到他眼裏劃過一瞬的冷血,隨之又恢複了柔情,“我知道蝶兒喜歡這樣。”
他說完好似想撫上我的頭發,我往後一躲,失去了重心倒在地上,他眼明手快接過我,用一手攬住我,同我一起倒下。
倒地後我看到他眉頭淡淡一皺,剛想開口問他有沒有怎麼樣,卻被他搶先問道:“蝶兒有沒有受傷?”
我木訥地搖搖頭,此時氣氛異常旖旎,碎澤淡淡的呼吸拂過我的臉。
“那個,你可以起來了。”我感覺到此時的尷尬,無所適從。
“讓我抱一會吧,就一會。”說著碎澤的臉頰貼上我的臉頰,感覺到他急促紊亂的呼吸就在耳邊,臉上泛起一陣燥熱。
我隻是保持著此時的姿勢,怕是亂動會給他傳送一些什麼錯誤的訊息。
感覺到他手上漸漸地用力,我有些難受地扭動身子。
他這才放開我,拉我起來,我拍拍身上的灰塵,不解地看著他。
碎澤隻是眼帶笑意看著我。
感覺到了氣氛的古怪,我腦子裏使勁地在想找話題,看向他,問道:“我們是怎麼認識的?”
他一怔,隨後雙眸半沉:“命運。”
聽了他的話有些發愣,他笑了一聲,我才回過神,他竟然……用袖子遮住嘴在笑。
我真的懷疑碎澤是受了什麼刺激或者是吃錯了什麼藥了,舉動一個比一個反常。
“蝶兒,想不想聽我彈琴?”
反正閑來無事,我說:“好啊。”
我在屋子裏,靠著朱紅色的窗看著外麵,碎澤一襲黑衣,離我不遠的地方架好了琴,幽雅地坐下,緩緩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