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儀做了一個夢。夢見她魂魄出竅,和黑袍對打,黑袍嘲笑她圈住自己,清空靈氣,和自己比拚魂魄之力。他還說,論魂魄之力,他是真正的行家。
而她還是擊殺了黑袍和吳障,黑袍死前極度不甘心,狂吼著為什麼,她粲然一笑,告訴他,因為魂魄不導電。是的,她拆了屋裏的火線,硬接在黑袍身上,電死了他和吳障。
然後她的魂魄回歸身體,章應向她求婚,把戒指戴在她手上。兩個人快樂地在踩著一地狼藉蹦躂,頭上沒有屋頂,是深藍的夜空和星星明月。
梁儀睜開雙眼,雪白的屋頂晃得她眼睛有些疼,她想抬手,但右臂有點不聽使喚,手還有些有點遲鈍。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裹得嚴嚴實實。
“她醒了。”一個女聲激動地說,梁儀循聲看過去,這個人栗色長卷發,即使臉上滿是關切,也像帶點笑意,看不出年紀。
“真的?”視線裏又擠進來一個人,他很激動,一副想開心又不敢的模樣,伸手按響了床頭的鬧鈴。梁儀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人右肩打著幾個固定架子,就是從隔壁床過來的。
“你們……”梁儀有點斷片,想不起他們是誰,“你們是誰?”
二人對視了一眼,趕緊找了值班醫生。
“記得自己的名字嗎?”醫生問。
“記得。”梁儀回答。
“8×125等於多少?”醫生接著問。
“1000。”梁儀回答。
……
“我怎麼進的醫院?”最後梁儀問。
醫生沒有回答。他皺了皺眉,對著旁邊兩人說:“簡單點說,病人可能暫時失憶了,應該不影響基礎生活。但她傷得太重,現在不太方便做別的檢查,最好在醫院觀察一周,如果身體機恢複得比較好,就開始做針對失憶的治療。”
“至於轉院,建議在病情穩定後再轉院療養。”
梁儀問:“我真失憶了?”她努力去回想,發現什麼也想不起來,好像她沒有過去一樣。
這時長卷發女士湊了過來,笑嘻嘻地說:“我是周月華,是這個臭小子的媽媽。”她拉了拉旁邊的人,“這是我兒子章應。”
“啊這……阿姨看起來好年輕啊。”梁儀也不清楚狀況,本能地開始接話。
“哈哈,還好,保養得不錯。”周月華摸了摸臉,自戀地說。
“我兒子不是我吹,從小就是活潑可愛,討人喜歡。如果你願意,來給我當兒媳婦,絕對不虧……”周月華開始侃侃而談。
梁儀看了看章應,為難地說:“我才第一次見他……是第一次見嗎?”
章應看著她:“當成第一次見吧,我是章應。”
醫生在旁邊忍不住笑了。
梁儀總覺得這對話不是重點,她問:“我右胳膊有點疼,我到底什麼病?”
醫生解釋道:“既然你都不記得了,我告訴你,三天前,你送來的時候,失去了全身百分之八十的血液,右臂斷裂,多處擦傷,胳膊已經給你接回去了,最近不要大動。”
“在我們搶救過程中,發現你的造血幹細胞大量增殖,再加上不間斷地輸血,終於把你搶救回來了。”
“這段時間你得吃清淡的流食,注意補鐵補鈣會另外給你加一些輔助藥物。”
“知道了。”梁儀點點頭。
周月華就說:“我們會搞定的。”
梁儀看著她:“謝謝你們照顧我,我們原來是什麼關係?
“以前你和我兒子是男女朋友。”周月華插話道。
“對了,那個鑽戒護士給你放床邊櫃子了。”醫生恰到好處地補充。
“我還有鑽戒?”梁儀消化著剛接收到的信息,看了看她新出爐的男朋友。。
“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章應對著她笑了笑,“你好起來再說。”
“那……住院費是你交的嗎?”梁儀說。
“不用,我連你銀行卡密碼都知道。”章應說。
梁儀:“……”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溫婉的女人。
“這是許阿姨。她是警察。”章應微笑著和梁儀說,“以前和你關係很好。”
梁儀就給她打招呼。
許玉麗眼前一亮:“你醒了?”
“情況還可以。”章應說,“就是失憶了。”
“慢慢來。”許玉麗安慰道,“她會想起來的。董嶽山的犯罪團夥已經全部抓獲,調查發現,這些人可能還和非法洗腦等邪/教活動有關聯,調查清楚之後都會依法處理。”
警察效率很高,連夜端了旭日運輸,不查不知道,不僅查到了一批走私物品,還查到了這個公司從事多種非法活動,公司高層全都關起來審問。包括霍寒。梁二和梁五也沒逃過,當天夜裏在火車站被截住。黑袍以前的洗腦組織暴露出來,受害者竟有三四百人。
現在的梁儀壓根不知道她在說什麼,禮貌地給出了點反應。
“比較脫離現實的部分麻煩你做一個配合。”許玉麗對章應說,“我們已經有一個模糊版本的通報。另外,雖然梁儀是特殊協助人員,但事發時沒有參與任務,屋內兩人的事情需要給有關部門打報告。我已經提交了案情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