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七槻,媽媽不能留你一個人在這世上,那樣你太可憐了。”
緊閉的房間內,女人握著一把鮮血淋漓的水果刀朝著幼小的越水七槻走來。女人的眼神黯淡無光,臉上血淚混雜,頭發淩亂不堪。
地上躺著一個倒在血泊中的男人。
“不……不要……”
那麼小的她,明明還不明白死亡的含義,卻感受到了恐懼。
她蜷縮著小小的身子,顫抖地閉上了眼睛。
“七槻別怕,哥哥在這。”
睜開眼時,隻看到滿臉是血的哥哥將她抱了起來,那個女人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哥哥,你流血了……”
“沒事,我們在玩遊戲呢,七槻你遊戲輸掉了,要乖乖聽話睡覺哦……”哥哥緊緊地抱著她,卻發現妹妹渾身滾燙,已經昏了過去,“七槻!”
無家可歸的哥哥帶著生病的妹妹開始流浪,沒有錢沒有辦法就醫,沒有吃的,隻能去偷去搶。
隻是她的病卻越來越嚴重。
“我可以給你妹妹提供最好的醫療,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站在了兄妹二人麵前。
十七年後。
冬日的街道積著初雪,悠揚的小提琴聲從琴房裏傳出、麵包店新出爐的點心散發著香味、便利店門口放著迎接聖誕的聖誕樹,米花商店街一如既往地和平。
夕陽的殘紅映照在白雪之上,反射著詭異的光芒。
越水七槻雙手插在口袋裏,麵無表情地掃視著街道上的這一切,眼神中留有的,隻有淡漠。
黑色長筒靴踩在白雪之上,積雪受力融化,走過的足印留下了薄薄的冰層,冰層下的融水冒著泡,本應是幹淨的水,卻突然滲入了一些紅色。
她頓住了腳步,扒開腳印旁的積雪,底層的雪染成了紅色,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眉頭微皺,循著血跡往前走。
昏暗的巷子裏,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單手掐著身下躺著那個人的脖子,受害人滿身傷痕,已經失去的意識。
泛白的金屬光澤閃過了越水七槻的眼睛,一把尖刀直指受害者的心髒。
“住手!”
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跑到了男人的麵前,男人在看到她的一瞬間竟然有些恍惚,掐住受害女孩脖子的手下意識地鬆開了。
趁著他走神之際,越水七槻一腳踢飛了他手上的尖刀,接著又使出回旋踢用力擊在了男人的太陽穴上。
這一重擊也讓男人回過了神,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睜著猩紅的雙眼,嘴角多了一抹邪惡的笑容。
“有意思……”他看著麵前的女孩,得意地笑著。
“嘁!”
女孩嫌惡地撇過眼,自己剛才就不應該擔心他的太陽穴會爆,就應該使出全力。
話不多說,迅速上前就是一拳重重擊在了男人的腹腔神經從處,接著一個過肩摔,男人成功仰麵朝天。
但是。
砰!
手.槍的聲音打破了街道的寧靜。
一顆子彈突然飛了過來,穿透了越水七槻的肩膀,接著第二顆、第三顆,女孩的胸腔、腹部接連受傷。
“怎麼樣?沒想到我還有槍吧?”男人獰笑著朝冒煙的槍口吹了口氣,看著女孩痛苦著站不起來的樣子,似乎十分滿意。
越水七槻捂著傷口,慢慢往後退,鮮血淋漓滴在白雪上,血腥味湧上了喉腔。
聽到槍聲的人們陸續趕了出來,尖叫聲此起彼伏,有人喊著快報警,卻沒有人敢上前營救女孩。
男人似乎並不害怕有人報警,更不去理會旁邊嘈雜的聲音,隻是用槍指著女孩的眉心,逼著她向後退,似乎眼裏隻有這個掙紮的小獵物。
女孩退到了馬路另一頭的橋邊,瞥眼看了看急速的水流,心一橫,縱身跳進了水裏。
“嘖嘖嘖。”男人拍了拍手,惋惜地看著慢慢染紅的湖水,“多有趣的女孩啊,加油哦,可別這麼輕易就死了呢。”
下落的一瞬間,柔情的水也變得像堅硬的水泥麵,冰涼的湖水灌進了衣服,後腦勺重重地撞在了水底的石塊上,鮮血在她的周圍肆意飛舞。
她掙紮著讓自己隨水流走。
不能死!怎麼能這麼輕易地就死了!
這條命,怎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