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梅湯對黃瑜來講算不得什麼好東西。可是吃過盒飯之後,對他家的東西可感興趣了。光聽到這個名字,嘴巴裏都往外頭冒酸水。心裏暗暗尋思找個機會一定要嚐一嚐田瑞家的酸梅湯。
那工友是田瑞家的粉絲。他們是賣力氣賺錢的,幹活兒的時候造的埋汰,看著更不像樣子。外頭的人都有點輕視他們。偶爾能有個平常心對待他們的都感動的不得了。
更別提田瑞跟何宇這麼超高標準對待他們的。像這個熱絡工友愛說話的都掛在嘴上。那些悶聲不語的都記在心裏,反正給他們幹活兒就舒坦,就算不掙錢都樂意給他幹。
又開始對田瑞大誇特誇。
就在這個時候,上工的時間到了,他們各自散去,每個人都去找自己那組的。黃瑜是裏頭渾水摸魚的。此刻怕別人逮他,混了一頓飯吃悄悄的離開了。
他最近胃口不好,以為是腸胃感冒呢。誰知道腸胃健康的很,今天吃了滿滿一大盒的飯菜,還意猶未盡呢。
隨後順著路去找自己的老夥計。
這個縣城黃瑜以前沒來過,以為省裏也就那樣,下麵的縣城更糟糕呢。
可是這邊從下了車開始就處處不一樣,所有人都朝氣蓬勃的。就連蹬三輪車的都滿臉笑容,談起他們縣裏滿滿的都是自豪。
自從靈水縣裏多了一個特色夜市之後,就流行起了擺攤。小城市沒那麼多規矩,隻要不占道,並沒有人管。偶爾還能聽到幾聲南腔北調的吆喝。
恍惚間沒覺得他這是在縣城,還以為是某幾個大城市呢。
一路逛著,走過去感覺非常新奇,這種充滿朝氣的城市隻在幾個大城市見到過。他是文學家和美食家,去過的地方多。就很喜歡這種大街上飄著香味,人們臉上掛著笑容的城市。
很快找到了老朋友的家裏,他剛過去跟老朋友撞了個正對麵。
老食客看見他眼裏露出幾分驚喜之色:“你什麼時候來的,我剛要出門去車站接你。”
黃瑜道:“我也剛過來。”
倆人之前在一個知青所呆過七年,雖然之後一直沒見,但過去的革命情誼一直存在。好不容易來這邊,作為東道主肯定得好吃好喝的招待。
說完就要帶著他去田瑞家吃烤肉。
黃瑜道:“剛吃完東西還不餓,咱們晚上再去吃吧。”他的確剛吃完,剛在工地那邊混了一個豐盛的盒飯呢。
老食客道:“那行,來家坐坐。”得知他今天要來,起早就讓兒子女兒把家裏做了個大掃除。這會兒兒子女兒上班去了。隻有他一個人在家,招待老朋友正樂的自在。
兩個人互相說了一會兒話。黃瑜就道:“上次你給我的那個報紙還挺有意思的。”老食客找了半章寫信的時候給快遞過去了,另外那半張他老伴擦玻璃的時候用了,還說這報紙厚實,擦玻璃不留灰。
老食客說了兩句,他老伴還生氣了,買了倆奶油蛋糕才給哄好。
黃瑜看了那報紙,對上麵說的美食有幾分興趣才來的。他前幾天在省城的時候想買來著,但是翻遍了報刊卻沒發現那個報紙,正好碰見老朋友忍不住管他要。
老食客笑道:“就知道你對這個感興趣。”說完就掏出來,現在報紙已經出了五期了。好多人都在蹲等他們的報紙,現在想要湊齊報紙是越來越難了,趕上報紙出爐的時候,有的時候要跑好幾家店才能湊到。
黃瑜饒有興味的看。本來還想一邊看一邊跟老友說話呢,誰知道,一眼看過去就被上麵的內容給牢牢吸引住了。等翻完最後一頁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他道:“沒啦?”
老食客道:“你一口氣看五張還嫌不夠,這報紙是半月刊,半個月才出一張。”他這是最全的,也是仗著自己總去田瑞家吃,跟幾個店長都混熟了,隻要開口對方還是會給他留的。但後來想收集的人就難了,不是少這張就是少那張的。
黃瑜道:“有意思。”現在很多傷痕文學,再加上一些鄉土文學大行其道,要麼是痛苦,要麼是緬懷。報紙上的內容都很嚴肅,這個報紙上有很濃很濃的煙火氣,有遊記,有美食,一不小心就沉浸下去,等看完最後一張還不願意醒來呢。
黃瑜特意看了一下上麵的刊號:美食雜聯。
道:“下次我也訂閱這個報紙。”
老食客笑道:“這個報紙是我們縣城獨一份的,不賣就免費發。”隨後感慨道:“但是我們很多人都恨不得他賣好了。免得那麼難搜集。”個人出資印刷的成本的確太高。但是他們經常去外頭下館子的人根本不差錢,他們願意花錢買。
黃瑜被提醒,才注意到上麵的小字,是不允許販賣的內刊。
他是搞文學的,對這個更震驚,免費的居然能做到這樣的質量,裏麵很多文學作品堪稱是上乘之作。而且排版非常的協調,一口氣看五張都不覺得累。
黃瑜對好友道:“咱倆分開這麼久,你再跟我講講這邊的事兒。”他現在對縣城,對田瑞有濃濃的興趣。
老食客滔滔不絕的講他的幸福生活,現在退休了,退休金夠花,早上出去溜溜彎買點小籠包。中午在家吃一頓。晚上偶爾會去下個館子,閑來無事的時候他老伴喜歡去鄰居家編筐,一個就掙一毛錢的手工費要做兩個多小時。他們家也不差這點錢,就是個樂趣。
除了編筐,還有鉤針,逢年過節疊紙的金元寶,總有手工活。幾個老太太湊在那邊熱熱鬧鬧一下午,還能賺點錢。
黃瑜聽完道:“你們縣裏正在蓋的樓房賣外地人不,我發現京城也沒啥意思,我也想在這邊跟你混。”
老食客半天沒說話,他還沒帶黃瑜感受田瑞家飯館的魅力呢,對方怎麼就動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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