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感受到了沈玉萱的警惕,少年不好意思地一笑:“公子對不起,因為我父親的病需要修仙者才能醫治,我想說如果公子是修仙者的話,能不能幫我治治我父親?隻要公子答應治我父親,我以後定唯公子馬首是瞻,死而後已!”
少年有十八九歲大小,個頭不高皮膚有些黝黑,一說話便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給人一種十分憨厚的感覺,此刻他的眼中正帶著極其熱切的希望。
看到了沈玉萱眼中的遲疑,少年又焦急地繼續解釋道:“公子,你別害怕我不是壞人!我叫杜實忠,就在前麵的喜悅樓做店小二,你找掌櫃的問一問就知道了!”
沈玉萱能從這杜實忠身上聞到一股酒肉味,看他一身酒館小二打扮的裝束都沒有換,父子二人又都是普通凡人,這才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自己修仙者的身份。
作為不能修仙的凡體穿越到一個修仙家族,穿越來這個有些殘酷冰冷的修仙世界,讓沈玉萱受到了很多羞辱和鄙夷,讓她的心也越來越冰冷,但是她的心從未丟掉那些美好和溫暖。
見到沈玉萱點頭杜實忠頓時一喜,二話不說雙膝一雙將頭砰砰地磕在地上,鄭重地向沈玉萱拜了三拜,等他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的額頭已經有些青腫了。
從杜實忠跪下到起來不過一瞬,身為修仙者的沈玉萱都不由一愣,自己明明什麼都還沒有做,他居然就對她行這麼大的禮,讓她實在有種承受不起的感覺。
跟著杜實忠一路向蒼武城郊外走去,看到那唯一一間破舊卻收拾得一塵不染十分溫馨的房屋,沈玉萱不由想起了她們一家三口在玄周山山腳的那個家。
杜實忠將老人扶著在房間的大床上躺下,便給沈玉萱端來一張凳子坐下,衝她憨厚地一笑:“公子你坐,我先去將藥熬上!”
沈玉萱微微點頭,杜實忠便喜極地出了房間在小院中支起了火堆,將一包藥材熬在了一個藥罐子裏。
在屋內等了片刻後,杜實忠進了房間朝沈玉萱又是一跪:“公子,我父親在玄周山采藥的時候被妖蛇咬傷,那蛇毒雖不烈卻深入骨髓,隻有請修仙者出手才能將毒拔出來!如若公子能治好我父親,我願意為公子做牛做馬,任公子差遣!”
“你不用如此多禮,我會盡力試試救令尊的!”被杜實忠這樣拜來拜去的,沈玉萱實在有些坐不住了,便俯身將他扶了起來。
看到沈玉萱那白瑩如玉的雙手,杜實忠微微一愣,很快就紅著臉起身了。
在杜父床邊坐下,沈玉萱微微調息了一下,便將手探上了他腕間的脈搏,微微閉目仔細聆聽起來。杜父的脈象很微弱,確實如杜實忠所說,中毒很深已經入了骨髓!
良久後,沈玉萱微微睜開雙眸,她雖然是修仙菜鳥,但是拔毒這種簡單的事情還是做得來的。微微調整了下身體,她便控製著自己體內的靈氣向杜父的身體過渡而去,從頭到腳,將那細微的毒一點一點從他的身體逼退……
對於拔毒這樣有較高技術的事情,沈玉萱雖然知道還是第一次做,沒有多久額頭上就已經泌出了一層層細汗,順著她的臉龐一道道滾落下來。
杜實忠看得焦急,卻不敢幫沈玉萱擦去額頭上的汗水,隻得在旁邊小心地看著她。
眼前杜父所有細毒就要逼出,沈玉萱一提體內靈氣,終於將那些毒血從他小腿上的傷口中逼了出來,可是她體內的靈氣也已經告竭。
那毒血滴落在地麵,就將地麵的木板腐蝕成了黑色,杜實忠起身急忙從房間外用土鏟子弄了些濕土蓋在了毒血上。
沈玉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看著老人好了許多的氣色,這才鬆了口氣道:“看來你令尊的餘毒已清,若是服了你的藥,想必很快就能好起來!”
“多謝公子!”杜實忠急忙低著頭向沈玉萱道謝,隻是在說公子這兩字的時候聲音就不那麼自然了,畢竟長年在酒館做小二,再憨厚也閱人無數,他已經看出了沈玉萱是女扮男裝。
“不用客氣,這些隻是舉手之勞罷了!”沈玉萱略帶羞澀地一笑,做了一件好事讓她心情大好,至少可以證明自己這個修仙菜鳥還是比凡人強的嘛!
杜實忠又是憨厚一笑,轉身出了房間就將熬好的藥盛了一些在碗中,喂杜父服下後才將他又輕輕地放回床上,拿著一塊毛巾細心地幫杜父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