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身體互換後,寧秋玉經常夢到支離破碎的畫麵。
在監獄裏麵,在緊鎖的房間裏麵,有次甚至是從山頂往下滾……
每次夢驚醒,寧秋玉渾身冷汗骨頭還殘留,被敲碎後重組的痛苦。
汗水浸濕了她冰冷鋒利的眉眼,純黑色的眼眸中籠罩上層迷茫和脆弱,她手腕緊緊抓住被子細細顫抖,脊背繃得挺直。
根根骨頭被敲碎,皮肉被沾了水的鞭子破開,傷口被手指攪動……
大魔王頂著熟悉的臉,惡意曲解意思,“你為什麼會覺得疼?”㊣ωWW.メ伍2⓪メS.С○м҈
寧秋玉以攻略者的身份被按壓在床上,纖細的脖頸被隻手扼住,隨時都有可能折斷。
她發出痛苦的抽氣。痛覺是人類的本能,不感覺到痛才奇怪。
大魔王施加力量,寧秋玉脖子發出骨骼摩擦的聲音,“為什麼要露出痛苦的表情,你是不喜歡我嗎?”
寧秋玉:“……”
主係統無法參與夢境,隻能在邊幹看,按理說它應該焦急萬分去解救管理員,但為什麼……
它會覺得管理員罪有應得呢。
大概是攻略大魔王的過程過於慘烈。
太草了。
寧秋玉用冷水洗把臉,關上門去看床上安然入睡的何清榆。
年輕的小女朋友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甜美笑容,看便可知,進入了溫暖蘇軾的夢境當中。
她側坐在床邊,低下頭用額頭去觸碰何清榆的臉頰。
何清榆發出聲小奶音,把整個毛茸茸的腦袋全部塞到被子裏。
夜深人靜,距離天亮還有很長段時間,寧秋玉懷上謹慎的心情躺在床上,手臂環過何清榆,感受身邊人的體溫。
寧秋玉再次閉上眼睛,夢境中毫無意外地出現了熟悉的臉頰。
大魔王直在夢境中等她,簡直報還報。
寧秋玉眼睜睜看著大魔王剝開她的衣服,在腳腕和手腕上扣上銀色的鏈子,把活動範圍控製在狹窄的張床上。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大魔王虔誠地單膝跪在床邊,雙手捧起寧秋玉的頎長的手指尖,放在唇齒間仔細描摹。
寧秋玉全身緊繃,眼神是不可阻擋的殺意,整個人如張拉緊的弓弦。
“你不喜歡嗎?”大魔王用嘶啞低沉的聲音說。
寧秋玉不予理會,另外隻手上藏著偷來的刀片。
何清榆毫不意外地在這具身體頭頂上看到個氣泡。
“該不該和女朋友坦白被吃豆腐……”
太真實了。
大魔王咯咯直笑,“你的這雙手好可愛,能不能割下來給我?”
寧秋玉:“……”
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她的潛意識居然那麼變態。
大魔王語不驚人死不休,“你女朋友想必也很好看,我不介意三個人。”
我綠我自己。
寧秋玉開始回想起主係統提供的所有錄像中,所有世界的結局都以慘烈收場。
不慘烈,收不了場啊!
寧秋玉絕望地把目光轉移到了十幾層樓的窗外。
跳解千愁。
夢境結束,寧秋玉全身濕淋淋的從床上坐起來,全身肌肉酸疼,目光恍惚地去看剛剛轉醒的小女朋友。
何清榆慵懶可愛伸個懶腰,打打哈欠像小貓咪樣軟綿綿說:“睡得好嗎?”
寧秋玉硬著頭皮:“……還好。”
寧秋玉所住的大平層在三十四樓,南北通透,有麵很可觀的陽台,可以直接穿透雲層,看到下麵處於漲潮期的湖水。
陽台上種滿了花花草草綠植,有個藤條編織的小吊籃,裏麵鋪設了柔軟的抱枕。
寧秋玉滄桑的撫摸,刷了層清漆的藤條,已經忽略了這是田園風格的代表。
她瞬之間,恍惚想到被藤條教鞭挑起下巴,被啃食嘴唇的麻癢觸感。
主係統在耳機裏歡呼雀躍,“又是美好的天,管理員大人早上好!”
寧秋玉覺得自己可能不太好。
坐在陽台上有有躍而下的衝動。
城市的清晨霧蒙蒙的,好在寧秋玉所在的小區周邊綠化很好,能在高層聞到清新的空氣味道。
何清榆笑嗬嗬坐在寧秋玉身邊,頭發亂糟糟的,雙桃花眼明媚閃耀,好像要把世間所有的美好全部裝進去,淋漓盡致的滄桑卻依舊能保持少年般的清純幹淨。
“你知道我這段時間經曆了什麼嗎?”何清榆哼哼唧唧往寧秋玉懷裏鑽,如果她身後有條尾巴,定是晃來晃去纏繞在喜歡的人的腰上。
“你定過得很辛苦。”
何清榆眼中閃過狡黠,用食指挑起寧秋玉精致的下巴,去吻她的下顎。
“我被大魔王用麻繩捆住雙手,綁在柱子上,但是我逃走了,於是手筋和腳筋全部被挑斷,隻能癱倒在地上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