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山坳間的一棟別墅。
別墅依山而建,此處環境空靈,四下鬱鬱蔥蔥,有山林流水之聲,蟲鳴鳥叫之和。細細的瀑布從山體間直泄而下,飛舞間如騰雲駕霧,落到地麵形成一彎淺淺的小溪從別墅之間橫穿而過,山腰間煙霧繚繞,隱約如蓬萊仙境,樓房建築典雅古樸,一股濃鬱的近現代中山式,低調卻不失奢華,好不氣派。
此時別墅內一位穿著古樸頭發花白的老人正坐在檀木椅上看著透明落地窗外沉思。老人穿著一身唐裝,華發稀疏卻被很利落地疏到腦後,臉上雖然有因為年歲流逝而刻下的斑駁的皺紋,可是他的皮膚卻有一種保養得宜的細膩,並且散發著與一般老人迥異的紅潤。此刻他不發一言地坐著,手裏把玩著兩塊價值不菲的玉石,渾濁卻深邃的眼睛注視著遠方的天空,眉頭微曲,眉宇間自然地形成一個深刻的川字,整個人不動如山,自由一股巍峨的氣勢。
敲門聲響起。
門開,端坐的老人並沒有因為來人沒經他允許擅自開門而惱怒,他隻是保持著這種狀態,似乎來人完全不能幹擾他的思緒。
來人一身西裝革履,步伐敏捷,行走之間似有風雷,可是奇特的是他的腳步踏在這青花的地板上並沒有發出丁點的響聲,他來到老人的身後之後隻是一臉恭敬地站著。
“什麼事?”老人沒有回頭,表情不變,眼睛望著遠方,似乎再跟空氣說話。
來人在老人身後一躬身,恭敬地說道:“吳老,是這樣的,謝醫生突然來這裏找您,似乎有什麼著急的事情要跟您說,他是您的私人醫生,不便怠慢,就找您問問是不是安排他見您一麵。”
“哦?”老人眉頭一展,說道:“是老謝麼,哪叫他進來吧,順便叫外麵拿壺茶進來。”
“是的!”來人又是恭敬一禮,答應之後便轉身出了去。
不久之後房間的門再一次被打開,這次除了剛剛那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還多了一個頭發黑白參雜年過半百的老人。這個老人顯然也是養尊處優的上位人事,微皺的皮膚隱有光澤,渾身上下無論衣著打扮,還是精神麵貌都透露著一種讓人無可挑剔的精致。
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把門打開先一步跨進了門裏,然後微一閃身,讓出了門洞,靠著門側神態恭敬。
此時吳老業已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他從檀木椅子上站起,踱步來到房間大廳的中央,一臉祥和地望著迎麵走來的老人。
“喲!老謝,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快來坐吧。”
吳老說著走向置於大廳中央的檀木茶幾邊上,地上鋪的是虎皮地毯,皮毛光鮮亮麗栩栩如生,並且沒有一絲瑕疵,顯然是虎皮中的上品。
被稱呼為老謝的老人沒有因為吳老的熱情而有一絲的喜意,他隻是不發一言,表情沉凝的來到茶幾之前挑了個沙發坐下。
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在門口一揮手,門外如流水般地迎進兩個姿容秀麗身材婀娜的年輕女子,她們一人端著一個古木的盤子,盤子上擱著茶壺茶杯等的茶具。
兩個女子邁著輕盈地步子,如風拂柳絮般把東西在茶幾上一絲不苟的一一陳列,並為兩位老人各沏上了一杯熱茶。一切做完之後便又禮貌地退了出去,所有的動作如蜻蜓點水,不起一絲波瀾。
隨著中年男子細微的關門聲響起,謝老沉重的眸子望向了茶幾對麵吳老。
吳老並沒有被謝老的表情所影響,他麵上如沐春風,不動聲色地拿起置於麵前的紫砂茶杯,輕輕地吹了吹浮在水麵上的茶葉,然後就唇輕茗了一口,說道:“老謝啊,你也別愣著,來嚐嚐這茶怎麼樣,我可是特地囑咐手下把自己珍藏的茶葉拿出來的,你不試試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