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錦伸手拍了他一下:“說什麼呢!孩子健康好動不是好事麼?”她笑著調侃道:“不準你說我兒子,我還指望著他坐穩皇後之位呢。”
“唔,你想坐穩皇後之位不指望本王,倒是指望著這個還沒出生的小崽子了。”
沈言璟順勢躺在她的腿上,伸手捏了捏蘇雲錦的側臉:“孤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你就直接成太後了!”
蘇雲錦抿唇:“那敢情好啊……”
沒等說完,便被沈言璟拖著捂住了嘴。
落雪聲細細,二人倒是難得有這一陣不為朝政所擾的安泰時光。冬天天涼,蘇雲錦也比以前更要嗜睡,說了陣子話便困得有些睜不開眼睛了。
身邊的人聲音淺淺,手掌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困了就睡會兒吧,孤陪你睡會兒。”
好巧不巧,話音剛落,便有內侍通稟說是有外臣求見。
蘇雲錦自然也聽到了,她揮了揮手:“看樣子你是睡不成了,你去忙吧,我睡一會兒便給你送下午茶去。”
“雪天路滑,你身子重,還是少走動為好。你多睡一會兒,若是沒什麼事孤晚些便回來陪你。”沈言璟說道。
古往今來,大梁的皇帝一個比一個兢兢業業,殫精竭慮。
他若是能抽出時間來享受一下人生,那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蘇雲錦實在是困得可以,翻了個身便睡實了。沈言璟走出內殿,便見白荼已經在中宮外候著了。
他連忙上前遞上一封奏報:“皇上,南境傳來捷報,說是草原的兵馬已經退到了五十裏之外。”
“好消息。”沈言璟大笑道:“我大梁的強軍,必會戰無不勝的。”
“恭喜皇上。”白荼也跟著應了一句。
二人踏著雪走向禦書房的方向,白荼又道:“隻是前幾天,南境還傳來消息,說是邊關苦寒,很多將士在戰場上受了傷,都沒有足夠的藥物去治療。”
“古往今來,這兩軍交戰之中,死在戰場的是少數,可因為醫治不及時而殞命的將士卻是多數。軍醫的人手不夠,藥物配備不及時,以及傷口感染,這都是要命的事情。”
白荼說著,抬頭看了看領先自己半步的沈言璟。
想了想,還是直言道:“陛下,之前皇後娘娘與您前往東境的時候,曾給將士們分發過那種製好的丹藥。可以隨時服用,也不用熬製。若是能將此種藥物送去南境的話,或許能挽救不少將士的性命。”
沈言璟沉著眉心:“皇後現如今懷有身孕,怎能受了了邊關苦寒?此事不可行。”
“皇上!臣也知皇後娘娘身懷有孕不宜勞動,但若是能請皇後寫下藥方,再請軍醫製藥也可啊。”白荼道:“此事利國利民,功業萬載,臣也是希望邊關的將士們能夠如數歸京。”
為君者,自然希望自己國家的將士大捷,希望子民都能夠得勝歸鄉。
若是能有好的消炎藥,外傷藥,自然是萬載功業的好事。可旁人不知道,沈言璟還能不知道麼?
二人晝夜相對,王府都有什麼東西,邊境有什麼藥物,皇宮中什麼被動用過,都會經過沈言璟的眼睛。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蘇雲錦的不同之處。
那些藥物,從來不是她製成的,而是憑空拿出來的。既然是憑空而來,又哪有什麼藥方可言?
蘇雲錦從沒說過這件事,沈言璟便也識趣的沒有去問。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世界上存了壞心思的人多了去了。
他疼愛皇後,像是自己的眼珠子似的,可旁人卻不這麼想。若是叫別人察覺出了不對之處,起了歪心思對蘇雲錦不利,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