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璟做過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楚王微微前傾著身子,微眯著眼眸看著滿臉是水的蘇雲錦。
同樣是皇子,楚王許是常年駐紮邊關的緣故,並沒有尋常皇子風光霽月的模樣。
相比之下,倒是多了幾分粗獷。但是眉眼之間卻是最像先帝的,就連那說話做事的口吻都是如出一轍。
人都會對長子抱有更別樣的感情,若是先帝在世時,楚王並未遠赴西境帶兵,想來皇上回最喜歡這個皇長子的吧。
蘇雲錦看著他的眼睛,搖頭:“我不懂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隻知道,先帝下詔立沈言璟為太子,繼大梁皇室之衣缽。”
“這聖旨是皇上親口說的,三公及帝師親自見證的。就算是楚王殿下你再不甘心,也無能為力。”蘇雲錦道:“楚王殿下難不成會覺得,三公及帝師會一同幫著沈言璟欺騙朝臣麼?”
“為何不會呢?”
楚王就知道蘇雲錦死鴨子嘴硬,現如今也不想同她多說什麼了。
“據本王所知,當初見證皇帝立皇儲旨意的隻有三公之二及帝師,還是在父皇神誌不清時,沈言璟威逼之下拿到的即位聖旨。”
楚王直起身子:“當然,我知道你也不會承認的,畢竟這種事情誰也不會放在嘴上去說。你以為本王憑著一點兒空穴來風的消息,就敢傭兵回京麼?”
蘇雲錦心下一跳。
這麼說來,難不成楚王殿下的手上還真有些什麼決定性的證據不成?
皇上當時病重,且對沈言璟的所作所為頗有微詞,當初即位的聖旨,也確實是沈言璟花了點兒手段才拿到手的。
三公之一,唯一不是沈言璟一黨的便是禦史大夫。
且禦史大夫也一直是主張舊政的代表人物,其家世顯赫幾代為官,可以說是權勢傾國。
若是禦史大夫感覺到沈言璟想要徹底變政的野心和魄力,怕自己的權勢與家族的地位受到威脅,與楚王聯合也是有可能的。
蘇雲錦抿著唇抬頭:“說到底,你不就是想要做皇位麼?因為一己之私拋下西境傭兵而歸,擾亂大梁內政,誰又比誰高貴?”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楚王輕笑一聲,抬手拿出了一卷布帛,上麵還帶著洇洇的血跡。
仔細一看才知,那哪裏是什麼血跡,明明是用鮮血寫上去的字跡。她也曾到過禦前,也曾見過先帝數麵,且是個過目不忘之人。
此時一眼便瞧出,那血書乃是先帝的字跡。
先帝竟在沈言璟從北燕歸返之前,先寫下血書交給了遠在邊關的楚王!
蘇雲錦一直知道沈言璟是用了些手段在坐上帝位的,或許這確實不夠孝悌,但皇上對懷王忌憚已久,當初又病入膏肓,舉世尋不出第二個比沈言璟更適合即位的人。
她相信懷王能夠給整個大梁帶來新氣象,是以也從未阻止過他的所作所為。
承襲還是禪讓,隻要能讓大梁越來越強盛,不受外敵所擾便是好的君王,沈言璟也有資格坐上這個位置。
說實話,就算是楚王傭兵而返二人也從未怕過。
可怕就怕他手上握著真正的即位聖旨!到時候一旦拿出來,朝堂上下人心動蕩,新政推行不穩,南境一戰也會士氣消散。
這表麵上隻是對沈言璟一個人有所不利。
但實際上,其中還不知要牽扯進去多少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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