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王與新帝一同在邊關禦過敵,可以說是過命的交情,是新帝身邊最器重的手足親朋。
這姑娘上來便敢說要見穆王,可見身份不俗。
那小廝不敢耽擱,連忙點頭哈腰的答應了下來:“姑娘放心,小的這就去穆王府,一定將姑娘的消息帶到。
蘇雲錦聞言點了點頭,卻沒在多說什麼。
這太史令府表麵上風平浪靜,實際上還不知道有多少的危險呢。現在想想,她隻帶了顧劍一個人出宮,也實在是有些倉促了。
……
穆王府門前,順王拎著一壇梨花白跨入院中,隨手放在了桌案上:“九弟,這幾天怎麼都沒見你上朝?”
“我怕皇兄給我安排活幹。”穆小王爺探頭探腦的向外瞧了一眼,沒看到沈言璟,這才放心的走了出來:“我的八哥啊,我和你們不一樣,我就是個草包二世祖,能不能麻煩你們別把我當成個人才使喚了。”
順王也是忍俊不禁。
先帝的兒子有一個算一個,各個都要強的很。唯獨這個幼子穆王是個例外。
從小他便不學無術,什麼排兵布陣,帝王心術,全都氣的帝師夫子吹胡子瞪眼。
倒是這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自幼便有建樹,天生就該是個乘著皇上兄長蔭蔽而不學無術的閑散王爺。
順王搖頭歎氣:“皇兄沒來,你也別躲了。我舅舅家裏藏了十幾年的梨花白,你確定不出來嚐嚐?”
“嚐!這個可得嚐嚐。”
穆小王爺隨手將扇子擱在一旁,剛將酒倒上,卻見一個小廝快步的走了進來,將一枚粉色的荷包遞了上去:“殿下,外麵有個小廝來送了這東西,說是有位漂亮姑娘托他送來的,請您務必前往一見。”
穆王剛入口的酒頓時噴了出去。
他順手將荷包接了過來:“天地良心,這又是哪位紅顏知己驛寄梅花魚傳尺素啊,本王和有好些日子沒處去……”
話未說完,一枚玉佩從荷包中掉了出來,正落在他的衣襟上。
潔白的暖玉上雕刻著九條栩栩如生的怒龍,玉質溫潤上乘,雕工亦是出自國手。
“先帝九龍佩……”
穆小王爺驀地抬頭,看向坐在對麵的順王:“八哥,我若是沒記錯的話,這玉佩是在皇嫂手裏的,這是……”
“昨兒皇後娘娘來榮府尋過我,今日突然讓一個小廝來傳訊,還是這麼珍貴的先帝九龍佩,想來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順王沉著眉心:“走,去問問怎麼回事。”
常日裏蘇雲錦做事向來穩妥,從不會像今日這般讓下人傳來一塊玉佩,沒頭沒尾也不說原因的。
穆小王爺越發的心焦,二人大步走出府門,一看到那前來傳訊的小廝徑自上前問道:“讓你送東西來的姑娘呢?”
“見過王爺!”那小廝沒想到還真能見到當朝親王,連忙點頭哈腰的行禮:“那姑娘在我們店上喝茶,給了小的兩片金葉子,讓小的將東西送過來,還說務必請穆王殿下過去一趟。”
穆王聞言,和順王對視一眼,全都看出了對方神情之中的凝重之色。
他抿著唇:“長德,去準備兩匹快馬,點二十名精幹的府兵悄悄跟著,不要聲張,八哥,勞您陪我去瞧一眼吧。”
事關蘇雲錦,二人全都不敢掉以輕心,連忙拎著小廝上馬,直奔那家茶樓而去。
京城為大梁中樞樞紐,皇城腳下富庶無極,一擲千金的茶樓酒樓自然也不在少數,可蘇雲錦方才坐的這一家,也屬實排不上名號。
就連店老板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家這一畝三分地兒竟會來兩尊大佛,全都是當今聖上的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