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砸熬了一塊碎冰,竟沒覺得痛。成天重抿著唇將離得最近的一塊碎冰抓過來,放在手上一看……竟是一塊凝固的豬油。
他咬牙切齒:“豬油?你坑我?”
“倭國大軍進犯我大梁,正是因為有了成將軍這才變得如有神助。本王想要打贏這一仗,隻要擒了成將軍便足夠了。”
沈言璟跨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兩國交戰,不得不用些不磊落的手段,成將軍見笑了。”
成天重恨不得現在將沈言璟拖下水撕碎他!
他身在邊關三十餘載,幾乎是百戰百勝,沒想到到頭來竟栽在沈言璟這個乳臭未幹的娃娃身上。
他恨大梁恨的牙根兒癢癢,大梁的守將何嚐不是如此。
成天重自知今日必死,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了,此時倒也不想再掙紮了。
他癲狂的看著對方:“大梁的腐爛是從骨子裏一點兒點兒的透出來的,你以為沒有我,這一場大戰大梁便能勝了?你想的容易!”
“你且看看大梁的軍隊,看看你那些沒有戰意的將士,看看你那破爛的轍重,如何與我倭國一戰!大梁這樣的國家,就應該被他國的鐵騎踏破!”
“我看成將軍確實應該清醒清醒了!”沈言璟聲音冷峻的說道。
蒼穹還在落雪,遠方倭國大營的火勢漸漸熄滅下拉,騰起衝天的煙塵。
三兩道馬蹄聲傳來,遠遠一望,倒是顧劍他們回來了。
沈言璟握著馬韁,似是悲憫的看著成天重:“大梁就算是再不堪,但日月輪轉經年已過,總該迎來一個開明的君主了。你背棄國家,背棄自己的子民,帶著倭國的尖刀指向養育自己長大的國土,你的良心便能安了麼?”
“大梁不會輸的,就算是失去了幾十裏的領土,本王也一定會將丟掉的重新討回來!”沈言璟聲音鄭重:“一定!”
鬆水極冷,像是能浸入骨子裏。
成天重仰望著沈言璟,突然發狂大笑了起來。
隻是短短的幾句話,他卻能感受到對方身體裏透出的這股勁兒。
那是一種誓要毀天滅地,將所有的肮髒踩在腳下的勁兒。大梁若是早有這樣的君主,又何須他反叛?
時辰已經不早了,再耽擱下去,倭國的人也要發覺出不對勁兒了。
沈言璟勒住馬韁,手中的短鞭指了指陷在冰水裏的那個人:“將人綁在繩子上拖回去,稍後押送回京請父皇處置。”
兩名將士聞言連忙下馬,將索套的一段拴在駿馬的轡頭上,另一端套在了成天重的身上。
人緩緩被拖出冰水,但身上的衣裳卻還重的直不起身子。
成天重跪立在冰麵上,仰頭看著沈言璟:“我會看著,看著你口中所說的,能給大梁一片河清海晏的那一天!”
一簇鋒芒恍然閃過,他猛地拔出腿上綁著的匕首,向自己的脖頸抹了過去。
“攔下他!”沈言璟大神嗬道。
小將士應聲而動,卻已經晚了。大片殷紅的鮮血傾灑下來,落在冰麵上,最終又混入到冰層開裂的鬆水之中。
成天重渾身浴血,捂著自己破開一條大口子的頸項,嘴唇微微顫動著看著對麵的人。
“被你擒回去……最終也是淩遲處死,倒不如本帥自行了斷,也能死個痛快。沈言璟,是我小瞧你了……”
失去聲息的身軀,終是重重的倒在了冰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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