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中安靜了好一陣。
韓勁杉臉色變了又變,上前一步道:“懷王殿下今日初來東境大營,還是休息半日,等傍晚本帥為殿下接風洗塵之後再說其他的事吧。”
“大膽,懷王殿下此來東境,就是為了接掌東境大軍的。韓將軍此時仍自稱主帥,是不將皇命放在眼中麼?”白荼冷眼道:“請韓將軍盡快上交帥印。”
話音落下,韓勁杉身後一個高大的男人神色不悅的上前一步。
“你是什麼人,敢同大帥如此說話……”
“建知,不得無禮。”韓勁鬆伸手擋住了身後的人,視線從始至終便沒有離開沈言璟的身側:“懷王殿下初來東境,怕是對東境還不適應。”
他又道:“倭國士兵正駐軍於十裏外,末將也是怕殿下初來乍到,號領不了邊關將士。一旦耽誤了戰機,那便是萬事難辭其咎的大罪。不如這帥印,還是由末將暫為保管。”
邊關將士隻認帥印不認皇命,若是拿不到帥印虎符,就算沈言璟能在京城攪動風雲,也號令不了這邊關的一兵一卒。
懷王垂著眼眸,臉上絲毫沒有不悅之色。
他抬手將皇上親賜的禦令放在桌案上,隨後又是皇上親賜的尚方寶劍,磕在木質的桌板上當啷一聲脆響。
沈言璟應聲抬眼。
“本王知道韓將軍心裏想的是什麼,大家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倒也省去不少的麻煩。”懷王道:“龍牙城岌岌可危,十萬大軍也難解高麗與倭國聯軍之急。韓將軍不交,這出了事情自然是你的責任。”
沈言璟說著站起身來,長身玉立的走到他麵前,抬手拍了拍韓勁杉的肩膀。
銀亮的盔甲腕扣帶著不近人情的寒意:“接風洗塵便罷了,本王和韓將軍打個賭,明日天不亮敵軍一定會進攻龍牙城。若是龍牙城受不住,父皇親賜的尚方寶劍可就有地方開刃了。”
說完,懷王轉身走出了軍帳。
白荼和顧劍等人也一並跟了出去。
沒走幾步,白荼便跑上前來追問道:“王爺,您這麼容易的便放過韓勁杉,韓勁杉怕是要變本加厲……”
懷王沒說話,卻是蘇雲錦抿著嘴唇,微不可查的笑了一瞬。
白荼眼尖,連忙轉了個方向:“王妃,您就別賣關子了,王爺是什麼打算您知道?”
“這還不好瞧?”蘇雲錦不緊不慢的說道:“韓勁杉前幾日帶著大軍退入龍牙城,不與敵軍死戰,想必也是這些年皇糧吃多了,生出了貪生怕死之心。”
“殿下的十萬大軍來的聲勢浩大,倭國不知道才怪。他們在京城的細作深知殿下的手腕兒,定會在今晚人困馬乏之際攻城,搶占大梁的第一座城池。”
蘇雲錦道:“韓勁杉竊戰又膽小,想必頂不住聯軍的不斷打壓。若是殿下連夜寫了折子回稟皇上,直言是因為韓勁杉不交帥印虎符才丟了龍牙城,皇上會治誰得罪?”
白荼聞言,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知懷王者,王妃也。”
“其實我倒是覺得,想要解決這件事,無非便是兩個辦法。”蘇雲錦道:“一則,等到時候龍牙城失守,韓勁杉這虎符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喵喵尒説
“二則,便是換個柔和點兒的法子。殿下給韓勁杉個麵子,給他令某個好差事。等著帥位空下來,咱們殿下自然便頂上去了。”
沈言璟被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時間倒不知自己該多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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