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跟著本王，本王可以保證讓你們每一個人都有飯吃，都有兵器拿，都有藥用。若是戰死沙場，你們是英雄，就算是殺了一個敵人，你也不虧了！殺了兩個那便賺了！”
“但誰若敢退！誰若敢做這個逃兵，本王定斬不饒！”
沈言璟橫眉冷眼：“一個個七尺男兒，為國盡忠為父盡孝，不想著如何殺盡倭寇，卻因為逃兵死在本國人的手中，你們便不覺得對不起列祖列宗麼！”
眾人不管聽進去還是沒聽進去，但到底是忌憚著懷王的氣勢的，此時全都默默地低下了頭去。
沈言璟抬手拔出地上的劍：“在戰爭麵前，天子庶民也沒什麼不同。”
“待到他日站在了戰場上，本王也絕不會退一步。隻要還有一兵一卒，本王便絕不會允許任何一個人後退一步。否則，他就是下場！”
懷王受傷長劍一揮，一道血線濺在碎雪之上，揚起長長得一道血河。
男人瞪大著眼睛，軀體僵直著向後倒了下去。
出劍的速度之快，甚至連醫療係統都沒來得及反應。
沈言璟將長劍丟給顧劍，轉身拉著蘇雲錦的手往回走：“本王從不給人第二次機會，今日所有叛逃兵士，盡數絞殺曝屍七日！再有人敢效仿之，一律如此論處！”
“是。”眾人垂首應聲。
一路回到軍帳之中，懷王這才解開，身上披著的披風丟到一旁，伸手揉了揉蘇雲錦凍紅了的臉。
軍帳溫暖，倒是多了不少活人氣兒。
沈言璟握著她的手：“讓你不要跟出去的，怎麼還非要跟著？嚇到了？”
“倒也沒有，我有心理準備的。”蘇雲錦抬眸：“我就是沒想到你會出劍出的這麼幹脆，既然一定要死，你為什麼不將人留到戰場上，或許還能多殺幾個敵人？”
沈言璟笑了一下。
他有些累，此時飯也不吃了，便仰頭倒在床上，展平手臂讓蘇雲錦枕著自己的胳膊。
“有一個詞，叫做害群之馬。”
蘇雲錦一挑眉梢，沈言璟則又道：“再這軍營之中，根本不需要這些普通的將士有什麼遠見和戰術，隻要足夠聽話，指哪兒打哪兒就足夠了。”
“方才那男人倒是會蠱惑人心，三言兩語便說動了不少人，本王豈能留他？更何況若是不能一朝震懾這些有逃跑之心的士兵，那軍營是真的遲早會亂的。”
沒等蘇雲錦開口，沈言璟便反應極快的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了她的嘴唇上。
“本王知道你想要什麼，人心所向才是最鋒利的利刃。”
他道：“但是現如今資源有限，能夠集召這麼多的將士已然不易了。當務之急是要阻止倭寇繼續入侵大梁，等到河清海晏，國力強橫，自然會有人心所向的。”
蘇雲錦聽著這些話，就算是想反駁也沒有更多的語言，隻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營帳外風聲陣陣，卷起的碎雪傾在營張上啪拉作響。
她睜著眼睛看著頭頂上泛黃的帳麵：“你說的沒錯，在治軍和人心這件事上，我確實是不如你的。”
“早點兒睡吧。”沈言璟扯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你有你的長處，自不是在戰爭和收攏人心上的。你能理解我，我已經很知足了。”
蘇雲錦聽著這句話，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