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的毒瘤多留一日,世人便不得安枕一日,她自然也盼著穆家能夠早日被鏟除。
沈言璟站在一旁雙手抱臂,卻緩緩笑了一下:“不急。”
“恩?”蘇雲錦疑道。
“令父皇為難的,不過是南境和穆家兩處而已。現如今本王查了穆家的銀礦和商路,又奪了穆家在南境的兵權,穆家已經是孤掌難鳴了。”
沈言璟道:“若是今年春天閥南之戰大捷,你覺得接下來站在穆家位置上的是誰?誰又會是父皇的眼中釘肉中刺?”
話畢,二人一陣沉默。
確實,若是穆家徹底鏟除,接下來便是他懷王權傾朝野了。
皇上的身體尚好,甚至還曾催著天師山討要長生不老之法,就算是沈言璟做的再好,在皇上的眼裏,這個兒子也未必是個合適的繼承人。
“皇室無父子更無兄弟,隻有永遠的帝位和權勢,並非本王心思重,而是我不敢賭那一絲一毫的意外。”沈言璟說道。
這一次,蘇雲錦沒有反駁。
二人緩緩的走在冗長的宮道上,紅紅的宮牆將天幕分割成一塊塊的格子天,讓人看了沉悶且壓抑。
一日在這宮院之中,一日得享富貴,也一日逃不開牢籠。
蘇雲錦緩緩的吐出一口氣:“我沒有他法,隻能相信你。”
“放心,本王也沒有那麼容易輸。”沈言璟舒泛了一下肩頸,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問道:“對了,今日在慈寧宮你都和皇祖母說什麼了?怎麼福嬤嬤看著本王都是那樣的眼神?”
懷王不過隨口一問,卻不想東袖連忙別過臉去,抱著孩子遠走了幾步。
蘇雲錦也差點兒嗆了口水,連忙顧左右而言他道:“沒什麼啊?就是像原來一樣,和太後聊聊家常。”
原本懷王也隻是問問,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
卻不想蘇雲錦竟突然變了臉色,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告訴他此事確實與我有關似的。
沈言璟本來就重的疑心病此時更疑了幾分。
他微微挑著眉梢:“怎麼回事?”
“其實也沒什麼,你就別問了。”蘇雲錦尷尬的摸了摸鼻尖兒:“你不是累了嗎?回去我親自下廚?”
蘇雲錦或許自己都不知道,她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習慣。
每到尷尬或是心中有事藏著的時候,便會不由自主的伸手摸鼻子,現如今這不正是擺明了心虛的樣子麼?
懷王殿下常年在朝堂上和喜怒不形於色的老狐狸打交道,豈會看不出她這點兒踟躇來。
他微微眯了眯眼:“說說看,本王不同你生氣。”
“真的沒什麼,你不相信我麼?”蘇雲錦靈魂發問道。
沈言璟一聲輕笑。
他若是相信蘇雲錦,早就被她耍的團團轉了!
他一挑眉頭:“既然你不願說,本王倒也不好逼迫不是。不過今天的時辰尚早,本王這就折回去問問太後和福嬤嬤,你說了本王什麼好話。”
“啊!這是個誤會!”蘇雲錦恍然大悟的一拍腦門,將今日在慈寧宮的事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
沈言璟越聽臉色越黑,越聽牙根兒越癢癢。
好家夥,她也真敢說,解釋都不幫她解釋一句的?
懷王殿下舔著後槽牙緩緩笑了笑,伸手開始解小臂前的腕扣。蘇雲錦一縮脖子,轉身要跑……卻被某人一把按住脖子抓了回來。
蘇雲錦欲哭無淚:“不是我說的!”
“本王也不打人。”沈言璟抄著人的膝彎兒攔腰抱起,一路出了宮門丟到了馬車裏:“回府,明兒也不用你去慈幼院了,本王幫你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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