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倒是想看看她還能說出什麼花兒來,便也點了點頭:“說。”
“穆將軍說我淫亂,我自然是不認的。我若真有此心,有一萬種方式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事情蒙在背地裏,又何須廣天白日的給人徒增話柄?”
言罷,蘇雲錦又轉向穆柯尋:“至於穆將軍的疑問,我倒是想問一句。我說的指鹿為馬的故事,穆將軍不認便據理力爭。現如今你說我淫亂,我不認便說我巧舌如簧,合著這世間的道理都被你一個人占了?”
“你覺得對的就必須是對,你覺得錯的就一定是錯,擋你路的人就一定要死?”蘇雲錦微微抬起下巴看向麵前的這個人:“就算是當今聖上斷案,也要講求個有理有據。穆將軍,您莫不是將皇上都不放在眼裏了。”
好一招禍水東引,方才明明是在問責她的錯處,現如今倒是變成了穆柯尋不尊聖上,為所欲為了。
皇上微微眯了眯眼睛,原本還想聽聽穆柯尋還能說些什麼。
而此時,卻是一個小太監快步走了進來,在常公公的耳邊說了句什麼。
常公公臉色一變,連忙行至皇上身後,躬下身子低聲道:“皇上,北燕的胥華公子前來赴宴了。”
今天還真是熱鬧,不枉這一場宮宴搭出來的戲台子。
胥家不慕名利,本不喜這些宴會,之前禮部的人也隻是礙於麵子,給胥華下了一道請柬,沒指望他真的能前來赴宴。
卻沒想到,現在這人還真來了。
草原六十四部固然重要,但卻重不過整個大陸的霸主北燕帝國,就算是一個北燕臣屬氏族,皇上也是不敢怠慢的。
此時聞言,連忙抬手:“還不快將人請進來。”
“北燕胥華公子到……”
禮官的傳話聲響亮的傳入殿中,便見胥華眼前蒙著一塊黑布,帶著雲都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
他今日穿了一身天青色衣袍,長發一絲不苟的束起,黑色的皂靴纖塵不染,整個人就像是一株屹立的修竹,給人一種不可冒犯的感覺。
這般氣質,即便是目不能視,站在人群之中也足夠令人側目了。
“胥華見過大梁皇帝陛下。”胥華立於殿上,禮貌的拱了拱手:“某客居大梁數月,承蒙陛下招待,本想入宮道謝卻一直沒有機會。恰逢今日宮宴,某便也鬥膽入宮向陛下深表謝意。”
皇上連忙抬手:“大梁與北燕乃是鄰國,向來相互扶持,一貫友好,胥華公子無需客氣。來人,扶公子上座。”
胥華的身邊向來是不近外人的,皇上此言也不過是客氣客氣。
卻不想胥華當真抬手,擋住了想要上前攙扶的人:“陛下,某今日入宮,倒是還有另外一件事。”
他嘴唇微動:“之前京城傳出的風言風語,某亦有所耳聞。隻是這世人毀譽於某來說皆無關緊要,便也沒有急著澄清。可最近某卻聽聞,此事對懷王妃造成了極大的困擾。”
“不過是無聊的人傳出的幾句閑話,子虛烏有的傳言不必當真。”皇上笑著解釋道。
怪不得這矜貴公子會親自入宮,原來是為了這傳言。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到底是好說不好聽的。北燕胥家乃是名門世族,最重聲望。
即便是客居大梁,應當也不願讓人將這些不好聽的消息傳出去。
皇上本不想提及這些,既然胥華都親自前來了,自然是想要將這件事情揭過去的。
他好脾氣的笑起來:“胥華公子若是介懷,朕當清查這串案的來處。”
“這世間傳言皆是捕風捉影,三人成虎越傳越錯。當日懷王妃確實來了某居住的驛館,但卻並非世人所說的那種關係。”胥華聲音清亮:“相反,倒是懷王妃為了某的這雙眼睛一直奔波,為某入藥療疾。”
聽了這話,皇上臉色都變了。
蘇雲錦這是多大的膽子?敢在胥家人的麵前賣弄醫術?
整個大陸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胥家在醫術上的造詣是站在金字塔頂尖兒上的存在,若是胥家都治不好的病症,那別處便也不用去問了。
而今蘇雲錦竟膽敢給胥華治療眼疾,這不是老虎的尾巴上拔毛麼?
皇上本還想搭著胥華的這條線,和北燕好好打好關係,卻不想蘇雲錦這般賣弄醫術,還在京中傳出了這麼難聽的傳言來,這兩國的盟交十有八九怕是要吹。
皇上瞪了蘇雲錦一眼:“胥公子醫術高絕,你竟還敢在胥公子的麵前賣弄,當真是不知死活。”
“陛下此言著實嚴重了,若非懷王妃妙手回春,某此生怕是也難見世間風景。”胥華說著,伸手解開眼前蒙著的黑布,眸光流轉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蘇雲錦:“義妹為我療眼疾,為兄自然當作你的倚靠和底氣,為你肅清謠言,重正名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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