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璟將咬了半口的糕放下:“下午中書侍郎要來府上一趟,來不及吃了。你院子裏既有蒸好的糕便讓東袖給本王送幾塊來,蒸的形狀不好看不能待客,自家吃著沒那麼多講究。”
蘇雲錦微不可查的勾了下唇角,揮了揮手將人送走。
懷王殿下金尊玉貴,往日裏吃的用的什麼不是最好的?色香味俱全的糕點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隻是他還肯嚐她蒸壞的糕點,便也不免讓人心中一軟。
這幾日蘇雲錦的心情就像是做了過山車一般,一遍又一遍的變化的飛快。
她時而感慨世人眼中的癡情種其實是個滿腹算計的壞苗子,時而又覺得沈言璟這對世人皆疑,唯獨對她百依百順的偏愛著實令人難以拒絕。
一來二去,難免會吃味。
“反正現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蘇雲錦歎道。
……
腦部手術是外科手術之中極為精密的手術之一,所需要的手術條件也極為苛刻。
今日胥家父子臨走之前,她已經將消毒劑交給二人,囑咐他們回去將準備的手術室妥善消毒。三天的時間雖不能創造出足以達到手術水平的無菌環境,但也比毫無準備要好的多了。
她的專業方向是胸外科,多年來接觸更多的是開胸手術。
開顱手術的精密程度與危險程度遠高於開胸手術,她現如今在醫療係統之中緊急調取資料學習,也算是臨時抱佛腳了。
東袖送了茶點送來,看到蘇雲錦還在燈盞下寫寫劃劃著什麼鬼畫符。
她隨口說了一句:“王妃這是在畫什麼呢?驅邪的符咒?”
“這是人的大腦。”蘇雲錦指了指自己一處塗黑的位置:“這裏,便是胥華病變的位置。三天後我要做的便是用刀將此處頭皮切開,將生病的位置切除。”
她自認為自己已經說的非常簡潔易懂了,卻不想東袖竟縮了縮脖子,伸手捂住嘴:“用刀將人的腦袋切開,那人還能活麼?奴婢之前見過菜市口砍頭的,就是用大砍刀將人的腦袋削掉……”
蘇雲錦:“……”
這讓她怎麼解釋?這明明是南轅北轍的兩個問題,也著實不好說明。
她舔了舔下唇:“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時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東袖倒也沒執意留下值夜,囑咐了王妃多批件兒衣裳便徑自退出門去休息了。
清涼的夜色已經帶上了點兒寒意,眼看著便要三更。蘇雲錦裹了裹身上的披風打了個嗬欠,也是時候該上床休息了。
就在此時,一陣邪風富國窗欞,一雙修長的手從外推來了窗子。
“誰!”
蘇雲錦還未嗬斥出聲,便見沈言璟一席黑色常服,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邊,輕輕地“噓”了一聲。
隨後,他縱身躍了進來,反手將窗子闔上:“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睡得早了就不知道某些人竟然半夜三更做梁上君子了。”蘇雲錦咬牙切齒:“懷王忙完了不好好休息,跑到我這兒來做什麼?”
“找你借半張床。”沈言璟挑眉笑了起來。
他神情舒泛,徑自走到床邊坐下,一點兒也不將自己當外人:“在別處睡不安穩,索性忙裏偷閑,到你這兒來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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