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馬車,還沒等蘇雲錦坐下,沈言璟便先勾了勾手:“做我這兒。”
蘇雲錦沒放在心上,還以為沈言璟是想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
畢竟二人這十佳模範夫妻的戲做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兒沈言璟給足了她麵子,也給她出了氣,她也沒必要一直拒人於千裏之外。
蘇雲錦剛要坐過去,卻被沈某人展臂一勾,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懷王殿下大腿的肌肉緊實有力,坐一個身量纖纖的女子也是不成問題的。他雙手攔著蘇雲錦的藥,雙腿分開些讓她的身後騰空:“不是和你說了,先別和他們起衝突,有什麼事情本王過來替你解決麼?”
他這聲音是難得的溫柔,與之前在蘇家那個發號施令的上位者相較,倒像是毫不相幹的兩個人。
蘇雲錦撇了撇嘴:“我自己也處理的好的,之前被他們抓住不過是一時失察,後來這麼幾個人還不是被我一個人全都幹趴下了?”
沈言璟勾起唇角淡淡的笑了一下:“拿辣椒水當毒藥嚇唬人,你倒是真有本事。”
他故意將“真有本事”四個字咬的極重,調侃之意不言而喻:“你今兒對付的是沒見過世麵的深閨婦人和連腦子都沒長的狗腿子,這才能小勝一局。若是對上了蘇承,你覺得他會相信你的鬼話麼?”
當然不會,蘇承是出了名的人精,就算是蘇雲錦真拿了毒藥噴他,他也隻會覺得是辣椒水。
不用她回答,單看她的神情,沈言璟便知道她是什麼都明白了。
在原主的記憶裏,沈言璟是動不動就發火的暴君,是不管她做什麼,都要開口詆毀的鳳凰男。
可是這三個月的時間相處下來,蘇雲錦卻覺得原主腦海之中所記憶的懷王,倒也不全是客觀且正確的。
很多時候,沈言璟都會好脾氣的和她講道理,對待女人的時候基本也都會更加溫柔。
就像此時,他又操著他那聲音低沉的調子同她講道理。
“其實你也不用覺得找本王幫忙便是麻煩我,很多時候夫妻之間都不分這些,今日蘇家的事你需要本王幫忙那便隻管開口,隻要是合理的本王便不會拒絕。”
“這種好都是相互的,就像是太後患病的那些時日,本王請你幫忙的時候,不也幹淨磊落的很麼?”沈言璟道:“男女本就分工不同,你覺得你能獨立,但這是建立在你所負責的區域上的,就像是本王讓你上陣殺敵你做不到,你讓本王繡花本王也做不到,這是同樣的道理。”
蘇雲錦一個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讓沈言璟繡花?一個大男人圍坐在火爐邊,穿著大粉色的衣裳,眼角頰邊細細的墨者胭脂撚針結線……還真是不堪入目。
光一想到這樣的場景,蘇雲錦就覺得辣眼睛,更別說是懷王這張剛毅的臉了。
見她笑了,沈言璟的臉色便也好了一些:“所以說,有些事情你說百句不如本王說一句,不妨便讓本王來說。在這之前,你需要做到的便是保護好你自己。”
“你在懷王府本王都沒讓你受了委屈,憑什麼出門在外便要受別人的委屈?”懷王攬著他的腰,手臂規規矩矩的抬頭望著她:“你比你想象中的自己要尊貴得多,不是外人的幾句詆毀,就可以真的破罐子破摔的。”
沈言璟道:“那些說你的人,嫉妒你,不如你,正因如此才詆毀你。而本王是你的丈夫,我深愛你,尊重你,想讓你好,隻有我對你說的話才是每一個字都可信的。外人嚼出來的舌根子就連自己都不相信,你有什麼好亂了心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