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寧王妃身邊的雙遙姑娘。”沈言璟道:“兒臣見了雙遙姑娘,她能夠為兒臣作證。”
皇後斷沒想到沈言璟竟會如此婦人之仁,此時還不肯說出穆月白的名字。
她有意推波助瀾一般,看向了沈言璟:“一個宮女的證詞,可不能全然作數。璟兒你金尊玉貴,無事見一名宮女做什麼?”
“既然這位煎藥的宮女證詞能夠作數,雙遙姑娘的證詞為何不能作數?”沈言璟向皇上叩首:“兒臣未曾下毒,還請父皇明鑒!”
雙遙亦知王妃和懷王見麵之事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聲張出去的。
她膝行兩步上前:“皇上,奴婢當時確實見過懷王殿下,懷王殿下乃是皇上親自,身份尊貴。但奴婢身份低賤,奴婢願受重刑,以保此言為真。”
蘇雲錦淡淡的垂著眉心,此時倒是冷笑了一聲。
還真是一對苦命的落難鴛鴦,兩個人私下見了個麵,卻要一個可憐的女使代為頂罪。
她白天怎麼就瞎了眼,相信了沈言璟那滿口胡鄒的鬼話?
他和穆月白清清白白,毫無幹係?怎麼可能?現如今都要大禍臨頭了,整個懷王府上下主仆兩百多口人的性命都係在沈言璟的身上,他還為了保著穆月白撒謊!
穆月白對她來說就真的那麼重要麼?
她站的本就離皇上近,此時這一聲冷笑倒是被皇上聽得清清楚楚。
若非蘇雲錦妙手回春解毒及時,皇上也撿不回這條命來,此時倒也願意相信她:“懷王妃可是有什麼話想說麼?”
“皇上今日所中之毒,臣婦當年曾偶然見過一次,這才會很快找出解毒的解藥。”
她將皇上用藥湯的那隻碗拿到近前來:“皇上嗅一嗅,這藥湯有沒有什麼不對之處?”
皇上下意識的接過來聞了一下,矜著鼻子將之諾遠了:“怎麼有如此濃重的酸味?”
蘇雲錦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將藥碗放回到原處,走回皇帝身邊,麵對百官說道。
“那是因為這種毒是從硫石硝石之中提取出來的,氧化之後才會有濃重的酸味,毒物應該是在端給皇上用前不久投進去的,否則皇上嗅到了這股味道,定然不會再服用。”
即是如此,那最有可能的便是最後一個接觸這碗藥的人投毒。
皇上皺眉,淡淡的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皇後。
“皇上,臣妾與您同床共枕二十餘載,萬事莫不以皇上為大,又怎會下毒?此為懷王妃的一麵之詞,做不得真啊。”皇後連忙開口說道。
蘇雲錦也是勾唇一笑:“當然,我隻是猜測,並不是說此時便是皇後娘娘做的。隻是這硫化物還有一個特點,浸酒後會出現黑褐色的斑塊。”
“投毒之人定是用手投毒,皇上想要知道懷王殿下是否投毒,用酒水一試便知結果了。”蘇雲錦道。
宴上正好有酒,找來卻是不難的。
沈言璟行的正坐得端,自然不怕驗證。
他將手伸出去,任由衛憲將酒水澆到她的雙手上。
皇上緩緩站起身來,向沈言璟的雙手看去,近前的幾人也全都側首看向懷王殿下的雙手。
卻見那直接分明的雙手手背上,赫然出現了兩塊黑色的印記。
朝臣倒吸了一口冷氣,全都退後了兩步。
“竟然真的是懷王!”
“怎會是懷王,方才懷王殿下護在皇上的麵前,那急切的神情不像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