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扶著王妃走下來的時候,正巧撞上了沈言璟那吃人一般的眼神。
自己最近沒做錯什麼事啊,這一次入宮呈報皇上也算是及時,王妃這不也很快救榮將軍脫離危險了麼……王妃?
白荼看著自己還扶著王妃的那隻手,頓時明白過來王爺那吃人一般的目光是什麼意思。
他連忙收手站在一旁:“屬下參見王爺。”
“王府沒事做了?你一個謀士跑到外麵拋頭露麵幹什麼?還是說我懷王府養不起你了?”沈言璟言辭咄咄逼人:“既然你閑得很,便滾去驍騎營點兵。”
白荼滿腦門子冷汗。
這拋頭露麵四個字能放在他的身上麼?他又不是良家婦女?
更何況,這點兵之事向來都是顧劍去做的,何時輪到他一個謀士了?
懷王殿下往日裏心胸寬廣,唯獨在女人身上常栽跟頭,他今兒也是手欠!不被王爺針對才怪呢!
白荼在心中哀嚎了幾聲,連忙退到一旁:“屬下領命。”
逼走了白荼,沈言璟這才看向衣袖上還沾著血的蘇雲錦:“過來。”
“啊?”
沈言璟的瘋症在白荼的身上發完,又要開始擠兌她了?
蘇雲錦一臉懷揣著歉意的笑:“那便不用了吧,王爺日理萬機……”
話未說完,便見沈某人策馬走進了些,伸手鉗住了她的臂彎向上一撈。
蘇雲錦就這樣穩穩當當的坐在了駿馬之上,沈言璟的身前。
身子一瞬間的失重讓她心下一慌,連忙俯下身子雙臂抱住了馬頸,盡量降低重心以免自己摔下去。
他可沒騎過馬啊,沈言璟和她什麼仇什麼怨,要這麼嚇唬她!
她閉緊雙眼,雙手揪住駿馬的鬃毛:“王爺快放我下去!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可千萬別嚇唬我!”
“胡說八道些什麼呢!”沈言璟恨極了她這不管自己對錯,張口便認錯的軟骨頭性子,索性傾身掰開了她的手指:“抓什麼鬃毛,抓韁繩。”
蘇雲錦:“……”
“你抓住馬的鬃毛,駿馬吃痛豈不是跑得更快了?到時候不將你摔下去才怪。”沈言璟握著她的手緊緊地抓住韁繩,一邊手臂圈住了她的腰道:“先送你回王府,本王還要入宮述職。”
蘇雲錦再一次無語了,用這麼橫的語氣說這麼溫柔的話,他沈某人還真是有史以來的第一人!
身後靠著的便是他的胸口,滾燙的熱度透過兩層二人的衣襟傳到了她的脊背上,倒是果真沒有那麼害怕了。
知道他是外冷內熱的性子,想必是因為之前對原主的傷害太多,現如今自己還願意救他,為此而感動了吧。
蘇雲錦撇了撇嘴:“榮將軍雖然醒過來,但是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我今晚還是在榮將軍府照看吧。”喵喵尒説
沈言璟聞言,眼睛都瞪大了。
這個女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她乃堂堂懷王妃,夜晚宿在外臣的家中成何體統?就算是為榮將軍醫病,也不怕惹人非議麼?
沈言璟方才緩和了稍許的臉色再一次落了下來:“宮中又不是沒有禦醫,難不成還需要你貼身照顧?”
“太醫沒有我細致嗎。”蘇雲錦道:“在醫者的眼睛裏,最重要的便是病人的安危。左不過這幾日,榮將軍如若養的好了便能脫離危險,到時候便也不用我再緊著看顧了。”
沈言璟倒是還想說什麼。
但蘇雲錦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榮將軍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如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驍騎營那便再起動蕩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