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明明答應了我會好好吃藥的,怎麼會出爾反爾呢?”
德妃急的揪著手上的帕子:“懷王妃,稍後我一定去說他,這麼長時間來,祁兒的病症好不容易有了點兒起色,你可千萬不要放棄他啊。”
聽了德妃的話,蘇雲錦的心裏便更不好受了。
她拉著德妃坐下來,放軟了語氣說道:“娘娘之前在宮中,雖說不受聖寵,但諸嬪妃也沒有想要害您性命的意思。可現在卻不一樣了,如若榮家的軍事學堂開起來,榮將軍的地位,頓時便可以媲美三公。”
“娘娘您從一無所有,母族幫不上忙,皇子體弱多病,一朝翻盤成了整個大梁最炙手可熱的榮家唯一一個能行走在外麵的人,焉知這世間有沒有紅眼病的人想要害您和順王殿下?”蘇雲錦道。
德妃聞言,也算是後知後覺的明白了蘇雲錦的意思。
她抿了抿唇:“之前祁兒確實是答應我答應的好好地,懷王妃的意思,是有人從中挑食,攛掇順王出爾反爾?”
“昨兒殿下還是好好地,今兒便無論如何也不肯吃藥了,方才更是將我的藥全都吐了出來。就算是沒有親耳聽到,想必娘娘也能猜到那挑事之人和殿下說的是什麼話了。”
“這話是隻說了一遍,還是原本便透露了不隻一次了?殿下如若恢複健康,對誰的利益最受影響?娘娘是個聰明人,想必不用我來明說。”蘇雲錦道。
聞言,德妃也默了下來。
她是武將之後,也從來不願將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想的太過複雜。
她寧可相信,所有表麵上對自己示好的人都是真心想要和自己相交,也不願相信他們是帶著目的前來與自己攀關係的。
這些年來,她不願以最壞的想法去揣測身邊的人。可是身邊的人,卻都在以最壞的心思來對付她!
蘇雲錦抿了抿唇:“娘娘或許已經有想法了?”
德妃抿唇:“祁兒聰慧,三四歲的時候便得皇上的重視。當時我隻顧著開心,卻不懂藏拙的道理。現在想來,自然是對當時皇上最寵愛的大皇子衝擊最大。”
聞聲,蘇雲錦也笑了起來:“能夠讓順王突然變了臉色,想必也就是最近見到的人。往日裏順王不愛見客,娘娘排查一下見過順王的人,應該便也心中有數了。”
是啊,今天早上,就隻有楚王妃來見過順王沈承祁。
想到這兒,德妃頓時站起身來:“雙兒,紫蘇,今天楚王妃去探望順王的時候都說什麼了?你們兩個仔細想一想,能記起多少便說多少。”
雙兒和紫蘇正是貼身伺候順王的女使,從小照顧順王和王爺一起長大,更是當年從皇宮裏帶出來的丫頭。
正因為這兩個丫頭知根知底,德妃才放心讓她二人照看順王。
兩名女使此時麵麵相覷的相互看了一眼,還是雙兒先反應過來,當即跪下身去:“請王妃降罪,奴婢沒有照顧好王爺,奴婢萬死不辭。”
“說!”德妃道。
雙兒連忙低下頭:“今兒楚王妃前來,說是給王爺侍疾。王爺今兒身子恢複了不少,再加上娘娘也沒有阻止,奴婢便沒放在心上而是去給王爺準備早膳了。”
“回來的時候隔著窗子,隱約聽見了楚王妃說什麼皇上就是想讓王爺安心,就是派懷王妃來糊弄糊弄順王殿下之類的話,其實懷王妃的醫術也沒有那麼高超。奴婢端著早膳進屋後,楚王妃便也告辭了,奴婢便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