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及至河間王府,卻見侍人早就等在了門口,像是猜到了沈言璟會過來似的。
沈言璟先下了馬車,東袖剛要過去扶王妃下車,卻見沈言璟已經頓住了腳步,回頭伸出了一隻手穩穩的停在了蘇雲錦的麵前。
一動不動。
蘇雲錦抬眼,便見沈某人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看著她磨磨蹭蹭的樣子皺了皺眉頭。
“愣著幹什麼?還不下車?”
“哦。”蘇雲錦應了一聲,伸手撐著車轅,麻溜利索的跳了下來。
沈言璟伸出去的手頓在了半空中,伸也不是縮也不是,尷尬的恨不得用腳趾在地麵上扣一個懷王府出來。
他兩腮動了動,哼了一聲,轉身走向了王府正門。
剛一跨過院子,卻見河間王也迎了上來,熱絡的招呼二人:“言璟來了?竟還叫你們二人走這一趟,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ωWW.メ伍2⓪メS.С○м҈
“嬸嬸剛剛生產,我帶王妃過來探望也是應該的。”
沈言璟讓顧劍將他帶來的東西拿了上來:“我和王妃挑了些給王妃補身子的食物藥物,還請王叔不要客氣。”
自昨兒回到河間王府,聽說王妃生了雙生兒前來探望的人也不計其數。
可自從宮中出了那事之後,河間王便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似的,不敢讓任何人探視王妃,近身也一直都是自己親自照顧著。
也就隻有懷王夫婦來了,這才給放進府門內。
蘇雲錦站在一旁等二人說了兩句話,便道:“我先去看看王妃的傷口愈合的怎麼樣了。”
“清瑤,給懷王妃引路。”河間王指了一名侍女伺候後,同蘇雲錦道了聲謝,便和沈言璟去廳中議事了。
京城之中,諸王的府邸相差無幾,格局也相差不多。
更何況河間王常年駐守邊關,很少打理京城的王府,找起路來便更容易了。
兩王一並行至堂中奉茶,河間王歎了口氣:“之前在宮中的事情,本王想想都覺得後怕。之前隻覺得在邊關過得是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總想著多看王妃幾眼,說不定日後便沒有機會了,這才執意將王妃也帶去北境。”
“卻不想,這京城更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龍潭虎穴,常常連害自己的人是誰尚且不知,便栽進去再也起不了身了。”河間王道。
沈言璟也跟著點了點頭:“正是如此,那王叔接下來怎麼打算?”
“帶媯媯坐完了月子,身子無礙,本王依舊帶她回北疆。至少在北疆,不會有人想著要害我們兩個。”河間王道。
沈言璟聞言,卻是輕笑了一瞬。
他傾過身子,壓低了聲音:“那王叔可曾想過,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若是父皇不容,王叔就算是帶著王妃回了北疆,父皇也依舊能找到法子,害人於千裏之外。”
眼見河間王又待說什麼,沈言璟抬了抬手,讓顧劍將一個匣子拿了上來。
“王叔且看,這東西你可認得?”
河間王看了一眼匣子裏放置著的東西,正是當日王妃所輸進身體裏的鮮血。他猛地抬頭:“這是什麼意思?”
“當日蘇雲錦在給王妃輸血的時候,在送進去的血包裏摘出來的。這兩包血與王妃的血型號不同,如若輸進了身體裏,那麼後果便不得而知了。”
沈言璟傾著身子上前:“王叔,皇上查出了裕娘娘身邊的舊人,又查到了指使那宮人送飯菜的主謀。可真正的危險,卻不在那飯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