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那王妃歇著,我來吧。”恰好顧劍拿了酒回來,蘇雲錦卻沒放給他做。
隻見她拿了兩塊棉花用酒水濡濕,分別擦拭了沈言璟額頭和腋下的部位。
“我這個人不經常熬夜,晚上守夜的話,怕是不能守一整晚。你們兩個也別全杵在這兒,留一個人替我就行了。”
她道:“你們兩個也可以跟我學學,用酒水擦拭這幾個部位散熱是最好的。但是切記千萬不要沾到傷口。沈言璟的傷口如若沾到了酒,那酸爽……嘖。”
白荼連忙小心應著,沒敢多言。
許是白日睡了一陣,晚上倒也沒有那麼困了。這一宿下來,守到次日天色蒙蒙亮,蘇雲錦才多了些困意。
她年輕的時候在醫學院實習,那時候守大夜也是常有的事情。
不過當時年輕力壯,熬上一宿也不算什麼。現在老了,可不行了。
清晨,顧劍來替蘇雲錦和白荼,二人這才算是抽了身子舒泛了一下筋骨。
蘇雲錦將手背貼在沈言璟的額頭上試了下溫度:“運氣不錯,這一夜沒有燒起來。不出意外的話,過一會兒他就能醒過來了。如若到了中午還沒有醒,千萬記得去輝月閣叫醒我過來瞧瞧。我回去休息了。”
“多虧了王妃照顧的好,若是沒有王妃,我們兩個大老粗哪裏能做得來這些?”
白荼伸手推門,對蘇雲錦比了一個請的動作:“王妃您先請。”
“白先生!白先生來了!”
剛一跨出沈言璟寢房的大門,便瞧見一名小廝疾跑過來,氣喘籲籲的停在了白荼的麵前。
懷王府的大門距離朔日閣可不近,跑這麼遠很是有些消耗體力。
白荼也知曉這個道理,連忙道:“你先順順氣,慢慢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先生,寧王挾著王妃和穆小王爺一起來了,說是非要探望咱們王爺不可。現如今王府沒有一個掌事的人,奴才也攔不住啊。”那小廝急道。
聽聞此言,白荼也皺起了眉頭。
說是前來探望,怕不是來探個虛虛實實的。
現如今王爺臥病在床昏睡不醒,正是最危急的關頭。昨兒他已經盡量封鎖了消息,卻不想竟還是讓寧王等人知道了,一大早前來刺探虛實。
既然王爺受傷的事情已經瞞不住了,那沈言璟傷勢如此之重的事情便決不能透露出去了!
“這可真是要了命了,若是老狐狸知道了王爺傷的這麼重,還不將王爺手底下好不容易攢起來的這點兒勢力全都蠶食了才怪!”
白荼急得團團轉,突然靈光一閃似的,敲了敲門。
“顧劍,你與王爺身量相當,快去找王爺的人皮麵具帶上頂一陣!”
“且慢。”就在此時,蘇雲錦突然開口說道。
她抿著下唇搖了搖頭:“白荼,切不可小看了寧王等人,寧王和穆小王爺此時趕過來,知道的內情怕是比你想象之中的還要多。你如若讓完好無損的顧劍過去頂了,才真是穿幫露餡兒,暴露了王爺傷重的事實了。”
白荼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麼個理兒。
他實在是關心則亂,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忘了。
虧他還自稱是懷王殿下身邊最為得力的謀士,竟還比不上王妃一個弱質女流。
他跺了跺腳:“王妃說得對,不能讓顧劍前去。”
“還是我去吧,就算是王爺再不喜我,按照身份我也是懷王府的女主人。現在王爺受傷了,我去見客中規中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