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伏黑甚爾醒來的時候,比醫生還震驚。
——那個五條悟竟然失手了?
醫生尚未能感歎生命的奇跡,就見伏黑甚爾開始狂笑,笑得病床都在震動。醫生嚇壞了,喊著別亂動,傷口會撕裂,可伏黑甚爾還是笑得癲狂,醫生隻好讓護士拿了鎮定劑。
針還沒拿回來,伏黑甚爾已經淡定了。
傷口確實很痛,他嘶了一聲,豪邁地擺擺手:“啊,沒事,我隻是想起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醫生餘驚未消,猶豫片刻,說道:“……等之後給您做一套精神科的檢查。”
“哦,那倒是不用了。”伏黑甚爾理直氣壯地說,“哪怕是受傷前做檢查,我也不可能是正常數值的,放心吧,我沒事。”
醫生和護士們達成一致:……聯係精神科,快!
雖說伏黑甚爾擁有天與咒縛的肉.體,但傷得畢竟嚴重,又百無聊賴地躺了三個月才得以出院。
也不知是哪位好心人替他付了錢,反正他就這麼出院了。
他看著眼前寫著“禪院”的門牌自嘲地笑起來,長腿一邁,跨入門內。他真是死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親自回到這垃圾地方——為了找回自己的“恩惠”。
02、
“哈?”伏黑甚爾臭著臉揚聲道。
“所以說——”禪院直畀人把酒盅重重地放到矮幾上,“你家那個小朋友,被五條家買走了!十億!”
“十億?”伏黑甚爾一愣,“他覺醒了祖傳術式?”
“距離星漿體事件已經過去一年了,臭小子。”禪院直畀人撐著膝蓋站起來,走到拉門後的長廊,水波粼粼,鹿威*填滿水、落下來,竹子與石頭相撞發出空靈的響聲又彈回原處,男人的聲音有些感慨,“我以為……不,我們都確信你死了。”
蟬鳴不斷,是夏。伏黑甚爾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
——原來已經過去一年了。
“以前不急著把兒子賣了嗎,怎麼現在又反悔了?去了一趟鬼門關,打算做人了?”禪院直畀人問道。
“……哦,不,我隻是覺得可以再漲漲價。”伏黑甚爾撓了撓頭,半真半假道。
“你個屑。雖然沒有對外公開,但星漿體事件裏襲擊五條悟的是你吧?你看你幹的好事兒。”禪院直畀人嗤笑道,“殺沒殺成,還把人徹底送上了巔峰。”
“啊……”伏黑甚爾想起那個銀發的六眼少年——瘋癲顛的自信又張揚,以及令人無法忽視的潛力,便隨口道,“他會變得更強的。”
“廢話。”禪院直畀人咋舌,“快滾吧,反正你兒子不在我這。”
“行,那我走了。”伏黑甚爾也站起來,在走出門時駐足,回頭說道,“對了,還有件事——”
03、
五條家。
“你搞笑呢?”五條悟朝伏黑甚爾豎了個中指,“想帶走?把十億還我,然後撫養費什麼的都給我。”
伏黑甚爾理直氣壯地笑道:“哈,老子沒錢。那場交易裏我一分錢沒拿到,我把我東西拿走怎麼了,你找禪院家退錢去。”
五條悟又豎起一根中指:“你敢說你沒占到好處?”
伏黑甚爾笑意漸濃:“我就是要bp,怎麼了?不喜歡bp那是腦子有問題。”
“你腦子確實有點問題。”沒有多餘的中指了,五條悟冷笑道,“總之惠不可能給你。”
“我回來了。”伏黑惠背著紅色小書包拉開門,看到伏黑甚爾便露出意外的表情,轉頭問五條悟,“啊,有客人?”
五條悟適時地收起中指,以免給孩子看了影響不好。他笑眯眯地說:“沒有客人,他立刻走。”
“確實沒有客人。”伏黑甚爾指指自己,“因為我是你爹。”
五條悟靚仔無語:“?我才是爹,你去查查他戶口在誰那。”
伏黑甚爾:“乳臭未幹的小孩怎麼養小孩?”
五條悟:“屑怎麼養小孩?”
伏黑惠——小孩子的麵龐成年人的心——麵無表情地決定回房間寫作業。
“來,打一架吧。”伏黑甚爾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剛好可以活動活動筋骨。誰贏了歸誰。”
“雖說不論輸贏惠都歸我,但是不揍你一頓我心裏不舒坦。”五條悟也開始拉伸韌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