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成衣對這個‘穿越’過來就失憶的地球同鄉很是同情,瞅著城門洞被包裹的那樣嚴實,反正今天的出逃計劃又失敗了。
還不知道那個看起來很能打的外星人,是不是已經把麻煩解決了。索性再次和明是非解釋著這個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時下有非常流行的穿越大軍,
“穿越就是······不用解釋了。待會兒再說吧。”
灰褐色的天地裏突兀的飄起了雪花,以經驗判斷,那個討厭的銀妖又來了。梅成衣拍拍明是非的肩,大義淩然,
“明小弟,雖然你失憶了。不記得自己是誰。若是以後有機會離開這個鬼地方,出差,旅遊,路過河南的時候。給姐燒些紙錢。我怕在這裏窮的沒飯吃。”
“這不是冥府。”
明是非篤定的說,“收不到冥幣。”
???
梅成衣:“······”
廢話嗎?
我當然知道這不是冥府了!
這沒有閻王爺!
明是非伸手從心口的位置扣下來一片金鱗,鬥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握在掌心,用僅有的靈力將金鱗化成小巧纖細的紫色竹筍的樣子。
從上衣的口袋裏拿出一枚,非金非銀的一元硬幣,用盡最後一絲靈力將硬幣化成鏈子,紫色竹筍被鑲嵌在裏麵,瞬間的工夫,一條精美的項鏈做好了。
飛快的套在梅成衣脖頸兒上,“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這個給你防身。”
“傻子,你這是再給我定情信物嗎?”
梅成衣看著越來越多的飛雪,低頭看一眼脖子上的項鏈,銀白色的鏈子綴著一枚鑲嵌著紫色竹筍的墜子,雖然不是很華麗,倒也別具一格。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麵對突如其來的表白怎麼能不感動呢?
隻是,這個場景讓梅成衣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抬手托著習習生輝的紫筍項鏈,苦笑著說,“我是個修士,不興這個的。再說了,這麼做可是趁人之危,非君子······”
漫天飛雪,呼嘯而過,淹沒了城門洞,淹沒了梅成衣沒有說完的話。旋轉著,兩個人猶如落葉飄零在飛雪裏。飛雪卷著二人向雲鷲宮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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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轉向白星宇。
都打瞌睡了,還沒有見到新郎在哪裏!
這是要老娘獨守空房嗎?
嘶,
嘁,
不能吧?
沒人我拿什麼嚴刑逼供?
正在白星宇打算把蓋頭扯下來的時候,房間裏倏爾有了顏色。
嗬,給老子玩障眼法!
等著。
紅燭一對,刹那間點燃。
原本灰褐色的屋子裏,立刻喜氣洋洋。
衣著暴露的婢女捧著各色美食,魚貫而入,時不時發出嬉笑聲。
白星宇看著桌子上的所謂美食,發了黴的葡萄,爛了的蘋果,還有長著白毛,灰毛,綠毛的點心。
這是給人吃的嗎?
內心深處揍人的衝動又加深了一點。
紅燭搖曳,紗幔飄飄。
更加深了新房裏的妖異。
“恭喜宮主,喜得新人。”
“賀喜宮主,得償所願。”
鶯鶯燕燕們嬌滴滴的恭喜之聲絡繹不絕,空氣裏霓漫著刺鼻的香氣,不知道這家夥用了多少香料。竟然還沒有遮住那一股若有若無的腥臭味。
“咳咳咳······”
白星宇被這股腥臭嗆得一陣咳嗽。
紅紗飄舞,燭光搖曳。
身著大紅紗衣的新娘子被‘捆綁’這雙手,安靜地坐在那裏。
這是九曲城上下找了十幾萬年的小丫頭。就是辣了點,不聽話,疑心很重,聰明是聰明,就是傻了點。
這是什麼地方?
天不管,地不管,神佛不管的九曲城!
你的那點小心思在這裏都不是個事兒。
“哈哈哈,小娘子,我給你的這個婚禮怎麼樣啊?”
銀九玄一身紅色衣袍,將他那不見天日的皮膚襯得越發白,白的更加沒有血色,得意洋洋的銀九玄根本不知道蓋頭下換了一個人,依舊是那樣傲視一切的神情,仿佛天老大他老二,什麼都不會怕。
白星宇忍著動手的衝動,決定讓他在得意一會兒。順便也想知道自己怎麼就來到了這裏,他嘴裏的女子是誰?和我什麼關係?
“小娘子,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是天意難違啊。至於你說的拜天拜地這一套需禮,還是免了吧。”
銀九玄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蓋頭下的女子,想象中的祈求,哀求,跪地求饒沒有出現,他不覺得遲疑一下,謹慎的低頭看看紅蓋頭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