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你去哪兒?”嬌嬌軟軟的妹妹,便不見蹤影,白亓抱著空氣,吐了嘴裏的牙簽。忙跟上白芨離開的方向,攤手甩尾跟上去。
“我要去修煉,你別來”可可愛愛的妹子化成一隻白白軟軟的小老虎,時不時地回頭瞪著虎眼,肉嘟嘟的虎腮揚起來,虎虎生威的模樣像極了怒火中燒的老虎。
“這丫頭~”猛地刹住腳步,腳下濺氣薄薄的灰塵,遮住了白亓的視線。注視著漸行漸遠的虎崽子,白亓甩了甩身上的土,拔腿就跑,不遠不近地跟在白芨後麵。
沉沉黑氣團團彌漫在罪己淵深處,
傾城殿裏絲竹管弦,笑談風聲鶴唳,燭光皎皎如月,兩道纖瘦的女子身形倒映在玉窗上,嬌憨的形態宛如水中蒹葭,蝶繞鬢邊舞,少女笑映雪蟲。
“尊主,那位來了”倒掛在屋簷下的噬麵魔暗中傳音。
莫得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指,男人彈了彈肩上的灰塵,上揚的丹鳳眼緩緩拉平,細碎的目光轉而投向不遠處黑壓壓的藏鋒殿。
“吱吱!”有人來了~
貂的嗅覺很敏銳,一行人踏入罪己淵時,小枝從龍盎然的懷裏探頭探腦,很不安分,柔順光滑的毛發此刻如針尖兒一樣直直豎起來。
“我知道了,你別動”青蔥般的手指按住了亂動的貂,龍盎然壓著嗓子,一記眼神殺,某貂乖乖巧巧地躺回了袖口。
“嘎吱”被突然冒泡的骷髏絆住了腳,龍盎然踉蹌幾下,穩住了身形。
“嘎嘎~”頭頂上盤旋的信鴉俯衝而來,龍盎然拎著手中的笛子一邊應對一邊暗中觀察逃匿的地方。
“吱吱!”天啦嚕!天要亡我也~它來了來了來了……怎麼辦?對上信鴉麥芒般的嘴巴,犀利凶猛的眼神,傻貂的肉又柴又不緊致,小枝使勁兒往裏邊鑽。
“桀桀……”焌黑的土地裏飛出一具又一具屍體,白森森的笑聲伴隨著密密麻麻的信鴉在空中翻飛。男人突兀的喉結上下鼓動著,化笛為劍。
“哢嚓”
“嗷嗚”
“嗚嗚”
劍風掃過,白骨皆發出劇烈的慘叫,骨化霧,黑霧生白骨,好似不死不滅的一團怪物。
“唧唧!”亂竄的小枝突然吸了一口冷氣,呆了呆,頭上的呆毛隨風顫了顫。抬眼對上俯衝過來的信鴉,應急意識下拔腿就跑,肥胖的小腿一腳踩空,整個貂瞪大眼睛看著愈發清晰的信鴉,忘了呼吸,忘了主子,忘了果子……
“唧唧!”天要亡我!傻貂如願地被鋒利的爪子拎走了。
白劍緊隨流星,劍鋒對衝,劍氣虎嘯,發出陣陣悲鳴。
“呼啦”烏壓壓的信鴉毛被削掉了,信鴉一路上下翻飛,宛如一道流光。
龍盎然凝視著不遠處疾馳的空中殺手,冷風夾雜著黑氣盤在深淵巨口處,時而灌進龍盎然的胸口,男人掃了一眼胸口的白毛,不得不緊了緊胸口的衣衫,眸色深沉地鎖定了不遠處的黑影。
“這樣下去不行,這個鬼東西一直在消耗自己的體力,它想甩掉我”
“必須像個辦法阻止它”
……腦子裏思緒萬千,龍盎然緊了緊手上的白劍,提了一口氣,加速準備近身作戰。
“噶”
“噶”
一隻,兩隻……一片黑壓壓的黑影極速前進,擋住了龍盎然的腳步。
“呼哧”黑影落地拍氣灰塵,
“噶”疲於應對呲牙咧嘴的信鴉,再回頭便唯有黑壓壓的一片,在黑氣中搜尋,時不時地不知名的信鴉偷襲。
“嘶~”男人攀在骷髏崖壁上,微喘著,嘀嗒嘀嗒~猩紅的鮮血順著白劍流淌在崖壁的骨頭上,發出細碎的響動。
陣陣血腥味兒侵襲著龍盎然的大腦,迷離錯亂的瞳孔漸漸聚焦於不遠處的微光。
“吱吱!”微弱的叫聲似有似無,淹沒在信鴉的挑釁聲裏,若有若無。修長的手指拂過臉上的血痕,男人舔抵著唇角的血絲。
腳下一彈,迎上了暗夜裏的捕獵者們。
“噶”
“撲哧”
“砰”
劍氣波動,又狠又準,黑影漸漸聚攏在崖壁處,微光消失不見,男人唇角噙著笑宛如罌粟花一般幽深。
“咳咳!”白皙如玉的麵頰上泛著黑氣,模糊了龍盎然的視線,手上的劍杵在地上,嗡動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