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臨別時,將慕蓮送給了我。”
司音撫摸著琴頭的錦鯉出神,目光倏然柔和了許多……
迦葉其實是個很宅的佛,若無旁事,他會雷打不動的蝸居在寺中絕不出門。
隻是自從文殊和天帝突發奇想的大搞佛道兩教交流學習,導致諸多女仙打著聽佛法的旗號來找迦葉。
小小的迦葉寺容不下眾多女仙,隻得分批次集中授課。
迦葉講佛的時間幾乎占了大半,休息的時間越來越少,而所剩無幾的私人時間還要想辦法搪塞殷勤過頭的女仙們。
便連迦葉寺門口的木頭門檻這百年間都已經換了三次,著實令人頭大。㊣ωWW.メ伍2⓪メS.С○м҈
是以,天界女仙中都流傳著一個不是笑話的笑話,那便是:
全天界的女神仙都等著迦葉還俗。
她經常用此奚落他,他卻總說:還俗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
這話令人失落又雀躍,她忍不住調侃:這輩子不可能,那下輩子呢?
迦葉微微一笑:我這輩子還沒過完,為何要發愁下輩子的事?
常年被女仙騷擾這種事,放在旁的男子身上叫豔福,但放在迦葉身上,便隻會惹來不必要的流言蜚語和無盡的麻煩。
終於有一天,迦葉熬不住了,他對她說:“司音仙友,我要去下界雲遊。”
她不以為然的擺手:“慢走不送,我真的不想在門口抄錄女仙名冊了。”
“仙友真是無情啊無情。”
迦葉嘴上這般說,卻深深看著她,仿佛在探究她話中展露不多的小情緒:“這山上冷清,你若實在無聊,也可傳信給那姓黎的,讓他常來陪你說說話。”
這話她沒有應。
迦葉將巴掌大小的慕蓮塞進了她的手中,“也不知我何時能回來,慕蓮就送你了,這琴同你有緣,就做個臨別禮物吧。”
這就樣,慕蓮琴兜兜轉轉竟成了她的東西。
“阿音?阿音!”
黎子承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司音猛然回神,收了思緒。
黎子承沉眸盯著她,心中積澱已久的隱憂愈發的重了。
他的雙手落在司音的雙肩上,緊緊握著她的肩胛骨,一字一句道:“阿音,他非良人,管住你的心。”
司音吃痛,麵上難得的顯出了被冒犯之後的慍色:“黎子承,你放手!”
黎子承鬆開她,道:“王母一直念著你,她曾托我捎給你一句話,可我一直沒敢對你說。”
司音頭腦一空,有些不知所措:“什麼?”
“王母說,神佛情動,萬劫不複。”
黎子承話音落罷,隻見司音臉上血色盡失,她勉強站起身,冷硬得如一塊石頭,“我沒有動情,他,更不會。”
她抱著琴的背影單薄而孤獨,黎子承歎息一聲,轉身離開。
該提醒的話,他帶到了。
隻望她能熬過剩下的二十年,順利離開清涼山。
也望迦葉在她離開前,千萬不要再出現。
可是,天若有情天亦老。
老天不老,必然就是無情的。
無情的老天像是在捉弄著自以為是的神仙,將兩個本不該再見的人又捏到了一起。
迦葉在雲遊了五十二年後,終於回到了清涼山。此時,距司音離開隻剩一年。
消息傳的不算快,是送菜上山的小沙彌說漏了嘴,司音這才得知迦葉回山已有三日,一直住在半山腰的菩提殿中。
她放下手中的掃帚,一路飛奔下山。
菩提殿是文殊宣講佛法之地,平素沒什麼人,隻有幾個負責灑掃的小沙彌。
不知是否是她運氣格外的好,今日小沙彌們似乎集體偷懶罷工,偌大的院子裏一個人影都沒有。
司音未想太多,徑直走到了大殿門外,剛要推開殿門,便聽得殿中似有人聲。
司音善音律,天生對音色格外敏感。
殿中的兩個聲音都很熟悉,其中一個是迦葉的聲音。
而另一個,雖接觸不多,但她知道,那是迦葉的師兄施棄。
施棄此人甚是陰沉刻板,喜怒不形於色,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與迦葉的關係尤為惡劣。
司音不知,這樣八字不合的二人,為何會單獨會麵?
可是下一刻,他們的對話卻令她渾身都似浸在了徹骨的冰水之中。
“迦葉師弟,之前你我的約定都忘了嗎?師父選擇的親傳首徒必須是我。我讓你下界雲遊,避開親傳大典,你為何要現在回來?想要和我爭首徒之位嗎?還是你不相信,我會幫你守住你和司音的秘密?”
。您提供大神淺墨濃藍的師父他是個徒管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