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隱約隻聽到他發了一句牢騷,隨即感覺身子一輕,他竟將我背了起來。
我的酒醒了一半,隻覺他的脊背燙得灼人,而我的心跳越發跳的不安分。
“好熱啊。”我有些糊塗了,一時也分不清令我如此難熬的罪魁禍首,究竟是他的體溫還是我心髒的溫度。
“好好睡一覺,別撒酒瘋,你明天還須替我代課呢。”
我趴在他的背上,下巴抵著他的左肩,低低咕噥:“你又要去哪啊?”
他倒也不避諱,對我直言:“有幾個小妖在修羅道探出了一些與你身上仙魄相似的氣息,我須親自去一趟。”
“修羅道……那裏……危險嗎?”
“嗯,可能……會死。”
“那不許去!”
“好,不去,不去。”他伸手拍了拍我的頭。
我聽出了他語聲的哄騙和敷衍,但也毫無辦法。
昏沉中,他將我放在了榻上,關門離去。
我想,若有一天,阿黎發現我做的一切都與他的夢想相悖,他會不會像對待蟒兄一般對待我。
不,也許,我的結局,要比它們更加悲慘。
第二日,阿黎果然去了修羅道。
他給我留了一封書信。
他信中說,要我假扮他幾日,並接待前來拜訪的二位不速之客。
這不速之客是他的老相識,一男一女。
若是他們來了,便想辦法引他們進入山洞,將二人困在山洞中。
直覺告訴我,這二人必與他的那個夢想有關。
我將那書信團成了團,仿似那一男一女已經攥在我的手中。
我是不會讓他們活著離開清風書院的。
阿黎素來善謀又多疑,但他選擇無條件的相信我。
我想,這應當是我的籌碼。
能夠解救他的,唯一的籌碼……
******
浮屠香還未燃盡,李清歡提前終止了窺夢之術。
餘三歎因動用無相鏡使用窺夢禁/術而遭到術法反噬。
“夠了!無須再看了!”李清歡收起了無相鏡,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她話音剛落,便見餘三歎抑製不住體內劇烈翻湧的氣息,噴出了一口血。
“師父!”
“主人!”
白露和李清歡驚呼出聲,跑到了餘三歎身邊查看。
餘三歎抹了抹唇上的血,笑著擺手:“放心,抓不到黎子承,我還死不了。”
他嘴上說著沒事兒,身體卻已站立不穩,倏然向後倒去。
李清歡大驚,連忙從身後扶住他,令他靠在了自己身上。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胡說!”李清歡嘴上冷言冷語,淚水卻已控製不住的奪眶而出。
她已經無法冷靜思考,無助地像個小女孩,顫抖著手,去抹他唇上的血。
紅色的血點綴在餘三歎慘白的唇上,妖冶而絕望。
“師父,我們一定能出去。你堅持一下,你還要複活司音,你,你不能睡!”
餘三歎強撐著眼皮,努力令自己不要昏過去。
“小清歡,師父沒事。援兵就快到了……還有,月晷,月晷的讀法,杜梔恩沒有說謊。”
李清歡點頭,想要他少說些,保存體力,按住他的唇,不讓他再言,“我都知道。”
她拿出歸元丹,喂餘三歎服下,道:“你先歇一歇,咱們馬上便能出去!”
白露忍不住道:“我是主人坐騎,他傷這麼重,沒有我你們如何去修羅道?”
李清歡看了眼白露,又看了看念雪和司命,不禁沉默。
白露雖隻是白獅,但法力不俗,在這般困境中,若能多個戰力,留下斷後的念雪和司命就能多一分生機。
念雪咬牙道:“姐姐和先生於我有再造之恩,念雪不怕死!小白,法陣開啟後,你帶著姐姐和先生走吧!”
司命點了點頭,望了一眼月晷台上的冰棺,道:“是啊,你們不要小看我本星君,滅妖之事你們放心交予我。不過你們要保證,必須保管好無憂的魂魄,將殘魂找到。”
李清歡心下感激,鄭重向念雪和司命抱拳一拜。
“多謝二位相助,此別生死難測,二位定要珍重!”
而此時,距離子時還有半刻。時間緊迫,李清歡用琉璃盞取出了杜梔恩體內的為英之魄,並將杜梔恩也困於琉璃盞中。
五人抓緊時機,皆飛身上了月晷台。
李清歡深深吸氣,打開了冰棺。
一瞬間,妖風四起,鬼哭狼嚎。
整個山洞的岩壁都劇烈的震動起來,無數妖物掙脫岩壁的禁製,紛紛從洞穴爬出來,衝向月晷台。
。您提供大神淺墨濃藍的師父他是個徒管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