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麼?”光頭聞言狠狠瞪他。
“可惜你活不久了。”錦衣但笑。
光頭有些心虛,卻還是故作硬氣:“你胡說什麼?信不信老子割了你的舌頭!”
“我可沒有胡說。依我薑國律法,凡無故於朝廷命官府邸前聚眾鬧事者,輕則鞭刑一百,重則流放北地。兄台你雖身體健壯,卻不知你能抗得住一百鞭刑還是苦寒勞作?”
光頭臉色白了,立馬語塞。領頭的男人卻比他清醒,反駁道:“公子說笑,我等來此,事出有因,並非無理取鬧。再者,傅家也並非官老爺的衙門。你如此危言聳聽,莫不是柳二郎的親戚?”
“柳二郎姓柳不姓傅,他欠了債,你卻要燒了傅家的門,如此妄為,還不是無理取鬧?傅家雖非官宦,卻是皇商。我國向來重商,皇商則位更尊,等同朝廷四品大員。若你不信,可隨我去官府找縣丞大人討教一二。”
錦衣笑意更盛,他說罷,周圍的百姓一片叫好。
幾個鬧事的男人有些怕了,踩滅了火折子,指著錦衣道:“你是誰?你有本事別動,在這給我等著!”
“也好,南塘顧府趙懷仁,隨時奉陪。”錦衣麵不改色,合起折扇,拱手施禮。
此時,領頭的男人注意到趙懷仁帶著墨色手套的右手,臉上瞬間變了色。
光頭不服氣,擼著袖子作勢要打,卻被中年男人拉住了胳膊。
“我們走!”
“可是大哥!”
“走!”
“大哥,他到底是誰?”
“他是南塘顧家的掌家人,你看到他的右手了嗎?”
“嗯,他帶著手套做甚?”
“聽說他因天生六指,為母所厭,六歲時便口咬絹帕、揮刀斷指。那副手套是為了遮手上的疤痕。”
光頭默了,半天擠出一句話:“是個狠人!”
中年男人搖頭冷吭,“哼,他的狠可不僅如此而已,罷了!反正他也是顧家人,他們自家人壞了事,幹咱們哥兒幾個鳥事?”
幾人聽罷豁然開朗,哼著小曲兒走遠了……
***
傅家門外的喧囂之聲漸漸平息,傅紫陌沉靜的坐在堂屋已有半刻了,她睨著跪在地上不停衝著柳氏磕頭的柳二郎和柳老太,又抬眼看了眼柳氏。
一旁的柳氏這些年到底見過些風浪,此時一派淡然神色,早斂去了方才的驚慌無措。
傅紫陌心中不禁冷笑。她方才在馬車中想要出麵穩住那幫人,卻被趙懷仁攔住。他言府外的人他來處理,又言時間緊迫,不如此時進府趁熱打鐵。
她沒細思量,命隨行車夫砍斷了後門的鎖,這才進得府中。
可此時,她才意識到自己低估了趙懷仁的能力,他果真有些手段。
不過,如此迅速打發了那些討債男人,明顯是在給柳家人喘息之機。
他故意給她製造麻煩,表麵卻是出於“好心”幫她,辦了件“仗義之事”!
難道他費盡心機引她過來,就是為了故意看她铩羽而歸嗎?
嗬!未免天真!
柳氏見她獨自回來,也不甚怕她發難,清咳了一聲,找回了主母的氣勢:“阿陌回來所為何事啊?”
傅紫陌被她那打腫臉充胖子的模樣氣笑了:“無事我便不能回來麼?我若再不回來,隻怕這宅子早就燒沒了!”她漠然瞥著跪在地上的二人,質問道:“此二人為何會在這裏?柳若煙,你當我傅家是什麼地方?寺院還是粥場?”
柳氏卻道:“傅柳兩家本為姻親,我母親與兄弟借住幾日,有何不可?你莫要咄咄逼人,傅府的繼承人是我兒子,怎麼也輪不到一個嫁出去的女兒在此叫囂!”
“柳若煙,夢該醒了。你若還在做夢,可以問問你兄弟,他欠下了多少錢。”
柳氏心下微微發虛,發狠的盯著柳二郎。柳二郎被自己姐姐那模樣嚇到,抖著舌頭話都說不利落了:“欠了……欠了一千多兩,可姐姐,我被坑了,是他們出老千……”
他滿腹委屈,還未解釋完,便覺額上一疼,隨即血流如注。
柳氏氣得用手邊的茶碗砸了他,一旁的柳老太護子心切,立刻不樂意了。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柳老太眼神不好,她往前爬了幾步,摩挲著抱住了自己女兒的腳,幹嚎起來:“煙兒啊,咱們柳家就你弟弟一根獨苗,那些賭坊的人黑得很,他們說若再不還債就打斷二郎的腿,你是他親姐,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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