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理說得情真意切、頭磕得聲淚俱下。
傅紫陌實在看不下去了,起身走到她身邊,淡笑道:“天寒了,你如此久跪,動了胎氣便是你的過失,我聽說因受寒流產之人以後都再難受孕。你若還念及世兒,便現在就回房歇著。至於小嬋,她做錯了事,便該被懲罰。你是主,她是仆。你何時見過仆人做錯了事,主人下跪求饒的道理?”
葉絳兒被剛剛傅紫陌的話嚇住了,扶著肚子,被婆子攙扶著回了自己的院子。
顧西畔本想隨她走,卻被李氏叫住,留在了傅紫陌的房中。
小嬋見葉絳兒全身而退,心中自然更恨,麵上卻淒楚可憐,偷偷抹淚。
傅紫陌蹲下身,對小嬋道:“你看,葉姨娘她是個心善之人,她肯跪地為你求情,想必是真心待你的。你可記住了,以後出了顧府不要像以前那般,笨手笨腳、吃裏扒外才好。”
李氏見傅紫陌開口了,心中暗暗一鬆,隨即命人去找人牙子,打算將小嬋發配了。
小嬋嚇得麵無人色,本打算求饒的心思瞬間變了,她轉向李氏,求道:“老夫人饒過奴婢吧,小嬋所為均是受葉姨娘唆使脅迫,老夫人明察啊!”
顧西畔聽罷,沉了臉,揮手叫人將小嬋拖了出去。
無休止的內院爭端,本就沒有贏家。而真相究竟如何,沒人追究,也無人在意。
之後,李氏一直問她傅家近況,傅紫陌一一作答。
半晌,李氏還沒有離開的意思,而顧西畔頻頻向外張望,一臉不耐之色。
傅紫陌知道李氏還有話要表,便叫檀兒退了出去。
“婆婆有話但說無妨。”傅紫陌心如明鏡,以不變應萬變。
李氏藹聲勸道:“阿陌,你和畔兒的婚事是我促成,本以為是一樁美事,誰曾想你們卻有緣無分。可我們顧家如今情形你也清楚,若是沒了傅家幫襯,遲早……”她愁苦搖頭,重重咳起來。
“婆婆,和離之事,我心意已決,您無需再勸。家父去世,家中產業雖不是我全權打理,但家中叔伯念及世交之情,也不會中斷與顧家的生意往來。”
李氏有些著急,“親家的信譽我清楚,隻是畔兒他向來不通經商之道,顧記大半商鋪也多由他表兄打理,我隻怕這人心難測啊。”
李氏還能提條件,那就是有希望。傅紫陌心中暗喜:“那婆婆待如何才肯簽這和離書?”
李氏又歎:“你這孩子真是生了玲瓏心,叫我如何舍得……”她握住傅紫陌的手無奈沉吟:“也罷,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也不好再勸。這樣罷,若是半年內,阿陌能教會畔兒獨自打理生意,不管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傅紫陌沉思片刻,還是應了。
送走了李氏,屋中隻剩下了顧西畔與傅紫陌二人。
“你再不走,葉絳兒又要過來擾我了。”傅紫陌沒看他,隻是蹲下身收拾著滿是焦洞的錦被,“記得明早商鋪見麵,我帶你去查賬。”
他沒說話,垂眸看著她輕輕拍落了錦被中的炭塊,白淨的手背上有些炭灰,隱隱還有些紅痕。
“你被燙到了?”他走過去,抓住她的右手,劍眉皺出了川字。
傅紫陌一頓,麵無表情地抽回手,繼續疊著被子。“這次是炭塊,上個月是熱茶,上上個月是摻了海鮮的粥。”她無奈低笑,“大概是小嬋將我吃海鮮渾身起疹子的事告訴了葉絳兒。”
她抬頭看向顧西畔,眸中空無一物,除了嘲笑,什麼都沒有:“你是不是說過,你的絳兒總會給你驚喜?可你不知道,她給我的總是驚嚇。”
顧西畔根本不信:“那都是意外!這次也是,你誤會她了。她是個溫柔可人的女子。你這樣詆毀一個柔弱的女子,根本就是吃醋!”他走近她,像是要去印證自己的想法。
他望進她的眼,細細瞧她。她雖無傾城色,卻也算得上清秀,細長的眉,微微上挑的丹鳳眼,小巧的鼻,淡紅的唇。
她眉目間沒什麼風情,總是淺淡的,淺淡到他幾乎不會去注意她的長相是美還是醜。
她其實,並不醜,或許她笑起來,也有些淺淡的妖嬈豔色,他有些惱恨,他沒見過她開懷的笑,更無緣那想象中的妖嬈。
他不得不承認,他有些莫名被她淺淡的模樣所吸引。
傅紫陌不知他心思百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吃你的醋?顧西畔,你真的瘋了,瘋得沒了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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